“时辰已到,祭天取神位!”
穿着宫装的少女高举双手,冷冷地喝令道,她目光流转至金黄的封神天书上,抬头,轻启朱唇。
“活祭者孔吾己,取西河天君之位!”
一名御殿武尊扫过擂台上的囚徒,目光定格在一个年过半百耷拉着头颅的老者身上,随即伸手,凭空斩断铁链,将他吸入掌中。老者似乎此时才反应过来,愣愣地看向武尊手中高举的长刀,生满褶皱的脸上浮起哀求的神色,他大声哀号着,花白的胡须上滴落涕泪,凄楚无比。
“斩!”
冷漠至极点的声音从北面高阁上传来,武尊嘴角划过残忍之色,手中长刀银光闪过,暗沉殷红的鲜血暴溅,那名老人尸首分开,重重地摔落在地上。明亮的光晕从他的额头眉心处破开,一只巴掌大小的金色碑牌自光晕里飞出,仿佛长着翅膀般盘旋于老人尸体之上。
碑牌上赫然刻着四个仿佛带着无限魔、让人心头怦怦直跳的古篆大字——西河天君!
“哗!”
会场中传出潮水般的惊叹喧哗声,那个飞舞在擂台之上的仙神之位夺目耀眼,深深刺入每个人的心底,将那最为疯狂的火热点燃,眨眼间,武道大会的会场已沸腾如斯。
“活祭者刘娥儿,取华阴真君之位!”
面容清丽的二八少女被武尊吸入掌中,她咬着朱唇转头看向立于北面高阁的千若兮,一脸恨意,眸中滚下大颗大颗的泪珠。
“你这个毒辣心狠的女人,你不得好死!”
少女朝着千若兮所在的方向声嘶力竭地高喊道,声音阴森凄凉,银光闪过,刀落身裂,少女被斩成两段,那双死死睁大的眼睛里恨意不消。
“不得好死......”
千若兮低声呢喃道,她看向那块漂浮于少女身上的碑牌,眼底抹过黯然之色,可眉角已经渐染了几分煞气,却连她自己也未曾觉察。
“下一个,栾小六,取广度星君之位!”
“福斯,取甲山天君之位!”
.............
随着千若兮愈发冷漠无情的声音传出,擂台之上咒骂哀号声络绎不绝,不多时已有数十人被斩杀,血流成河,死气浓郁沉厚。散发着金光的仙神碑牌在上空飞转飘荡,光晕映在宫装少女惨白如纸的脸上,却消不淡她眉宇间愈发浓烈的煞气。
“无量寿佛......”
沙摩尼呆呆地看着擂台上如人间地狱般的场景,猛地起身就欲出阁制止,却被周继君一把拽住。
“你救得了他们一时,却救不了他们一世。”周继君将眼中流露出哀恸之色的沙摩尼按下,漠然看向阁下道,“他们获得仙神之位,既是大机缘,也是大灾祸。就如同身怀珍珠的海蚌一样,人人欲杀之而夺宝,命数如此,却是他们自己不懂得趋福避祸。”
“无量寿佛!”沙摩尼再次高喧佛号,他抬起头望向手持封神天书高立云阁的女子,微微犹豫道,“她今日行使这杀戮之举,虽非本意,可那些染上仙神之气的冤魂死灵定不会放过她,从此以后,她毕生将会生活在无尽的噩梦中。”
说着,沙摩尼抬起他迷糊的眼睛看向周继君,而月罗刹和千十七亦面色古怪地望向周继君,直盯得白衣少年浑身不自在。
“小君君呵,你真和这鸾凤公主没关系吗?”月罗刹嘴角叼着一片竹叶,怪模怪样地问道。
“关系?或许有。”周继君揉了揉眉毛,低笑一声,“我曾经羞辱过她,获得让她屈辱终生的命誓,她自然对我是仇深似海,自然是仇人的关系。”
“羞辱?”月罗刹眉毛飞扬,饶有深意的看着周继君,嘴中发出听不明意味的嗤笑。
“没有那种关系就好。”千宁臣深深看了周继君一眼,脸色渐渐平复,“你与她都掌控封神天书,可却为皇室中人,你们注定立于棋局两边,只能是生死对手。”
“宁臣你错了,我的对手是千十七,是大煜皇室,而非这个弱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