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衍三万四千六百三十三年,兵败东胜神州,吾独上天宫,尽吞天兵十万,却被那人偷袭,功亏一篑。万载功名,一世风流,玲珑社稷,可叹却无君王命。大难将临四散逃,那些妖王纷纷离去,只余我们兄弟几人,颠沛流离,终到四大部洲之畔的七州......”
“......得此书即为有缘者,可去天啸山继吾传承,内有十象神兵,个个有通天境界的实力。然......”
在移山君圣的传书尾末,记载着这么一段话,可却并未道完,之后所记载的内容皆被人抹去。
“后面的话是什么?”
山麓前,周继君忽然转身问向霍布衣。
“我也不知。”霍布衣看着微露狐疑之色的周继君,淡淡一笑,“当初我第一次翻开这书时,便已经如此了,或许要得到这十象神兵会遭遇到什么,又或者得付出点代价。这也是我邀你前来的原因之一,即便对于我来说,这里仍旧是一个充满未知的险地。”
“霍兄太看得起我了。”周继君淡漠地说道,他眯起眼睛看向近在咫尺的啸天山,越靠近这座山,心中越是有种说不上的沉重,“君圣所留的险地,多我一个,又能如何?”
“君兄无需自谦,你生平事迹我虽说不上尽知,却也算了解了七八分。遍阅天下强者英豪,唯有你君公子每每遭遇必死之境,总能化险为夷甚至转成自己的优势,你福缘深厚,正是霍某仰仗之处。”
“我也算福缘深厚?”周继君自嘲一笑,目光深邃,世人只看到他功成名就时的风华天下,又有几人能想过为了获得这一切所历经的苦难和折磨,便是霍布衣也无法免俗。
“快快进山吧,我对霍兄口中的啸天山之秘好奇的紧呢。”周继君说完,抬脚便欲向山上走去,却被霍布衣拦住。
“进这天啸山的路不在那。”霍布衣深吸口气,手捏法诀,口中念念有词。
泥土翻滚,一个浑身腱子肉的壮汉从地里钻出,他穿着墨绿尖刺的铠甲,手持狼牙棒,威风凛凛。
“尔等何人?”
壮汉猛地一抖手中狼牙棒,虎目圆瞪朝周继君和霍布衣喝道。
“啸天公不记得我了?”
“你是......”啸天公微微一怔,随即上上下下仔细地打量起霍布衣来,“原来是你,当年入山的那个移山小童?”
“正是在下。”霍布衣低沉着眸,颔首道,“今日归来,想要再入山一趟,还请公开启山门。”
“法书何在?”
闻言,一旁的周继君从怀中掏出移山传书,随后好奇地打量着啸天公。却见他一头披肩长发,面容古朴威严,身形健硕,修为要比周继君高上一筹,却并没通天境界的那种强大的压迫感,应当是人尊中上品。
“善。”啸天公看了眼法书,撸须点头,随即挥舞起狼牙棒重重地敲向地面。
“轰!”
大垛大垛的泥土从上而下滑落到山麓,灰尘扬起,三马身宽长的山洞隐约可见。
“请吧。”啸天公低垂眼皮,抹了把颊边的汗水,显然之前开启山门消耗极多。
“多谢。”
霍布衣拱了供手,余光瞟向周继君,饱含深意。周继君眉头微皱,心中隐约感到有些古怪,就在这时,异变突生。就在霍布衣走过啸天公身边是,他猛地扭头张口,喷出一蓬黑雾。
“啊!”
啸天公惨叫一声,一手捂住鲜血淋漓的双眼,另一只手则挥舞起狼牙棒迎向忽下杀手的霍布衣。
“君兄快助我,勿让他召唤出坐骑。此人不杀,休想破移山之局!”
移山之局......
周继君心头微震,眸中闪过厉芒。
好一个不露声色的霍布衣,原来早就看透了我的心思,而你想做的,又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