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房里,一家人围坐在江援朝的窗前。()江娜在小声抽泣,房爱珍脸上写满了关爱与担忧,江怡已经没有了平日里的故作矜持,江庆方还要维持着做父亲的尊严,可看到唯一的儿子伤成这个样子,心里的难过可想而知。
江援朝的确是上的非常重。被包裹的好像木乃伊一样,一只眼睛已经永远看不见了,另一只眼睛现在也看不见东西,好在医生说这只是暂时的,过些日子会慢慢好起来,要想完全恢复从前的视力几乎是不可能的,但总比什么都看不见要好,伤养好后可能会有些跛,但比起那些甚至需要截肢的战友已经要算幸运了。已经过去这么长时间了,还是几乎不能动,也可见他当初是怎样一个惨状。那真的是一场激烈的战斗,那些身材矮小的越南兵就好像完全无所谓生死一般,总是打退一波还有一波,发出鬼一般凄厉的叫声,拼了命的向前冲,单凭这样的气势就足以让那些胆小的人丢下枪掉头就跑,据说他们当初和美丽国人打仗时就是这样的。别看他们一个个瘦了吧唧,个子也不高,却都分外的灵活,就好像是成了精的老猴子,个顶个的狡猾,稍不留神就会有人付出代价,而且很多时候也就意味着死亡,事实上就是在那次规模并不算很大的战斗中,江援朝的不少战友就永远长眠在了那片甚至叫不上名字的山地上,就连他自己也是九死一生,能活着回来已经相当不容易了。
“那些越南猴子真是不仗义,吃的是咱们给种的大米,穿的是咱们给织的军装,拿的是咱们给造的武器,都不说别人,我们团长当初就在那边生活过好长时间,帮他们练兵,帮他们搞防空,战友不知牺牲了有多少,临了怎么着,反过头来就来打咱们,简直猪狗不如。200亿呀!200亿就养了这么一群白眼狼!”一提起那些越南鬼子,江援朝就感到愤愤不平,说起话来中气十足,按照顾他的小护士的说法,江援朝就是那种即便倒下了也要证明自己是个堂堂正正的军人的家伙,说起话来还是那么中气十足,让人怀疑他是不是真的伤得那么严重。
“张卲伟给你的心里都写了些什么呀?”还是江娜最先忍不住问道,“可别拿那些什么军事机密的来搪塞我,都打完仗了,再说了,他写的那些也一准不会是什么军事机密。”
“也没什么,就是两个笔记本,应该是你们上学时用过的。”在房爱珍的帮助下,江援朝好不容易换了个比较舒服的姿势,不紧不慢地说道,“真不愧人家都说他是个才子,果然是有一套的,上次回去听人说他现在在当小贩儿,可惜了。那种人就该到部队里来锻炼锻炼,真能成才。”
“拉倒吧。”江怡在一旁忍不住穴嘴道,“不过刚当上个小连长,就好像已经是将军了似的,张口闭口的都离不开部队,见个人就想把人家往部队里拉,也不想想人家愿意不愿意。再说了,张卲伟脑瓜是一等一的,身子骨就未免太差了些,别拉到你们部队里没两天就让你们这么死了,还成才呢,成仙我看还差不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