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奶奶。”江宇斌首先跳了起来。
老家有句话叫一辈亲,二辈表,三四辈认不到。
我与江宇斌算是第四辈的兄妹,他父亲与我的父亲是隔了两代的堂兄弟,关系较远,两家走的并不亲近,只是,当老家亲人死的死,离的离,江家就只剩下我与奶奶还有隔了几层关系的堂兄江宇斌,基于人不亲故乡亲,也基于大家身上还有那么点血缘的关系,我与江宇斌在失去所有亲人后,又两年前在a城偶然相见后,关系倒比以前亲密起来。
奶奶碰到老家唯一同宗的孙子,倒也开心,拉着他进了房间闲话家常起来。奶奶看到了起身向她问候的楚昭洋,犹豫了会,只说了句:“琳琳,你与楚先生好好谈谈,我与小斌进去谈。”
他们进去后,客厅里只剩下我与楚昭洋。
我不知道该说什么,只是望着他,问他来的目的。
他望着我,沉声问:“琳琳,你老实告诉我,两年前,在新西兰酒吧,与我上床的女人,就是你,对吧?”
我很意外他会问这个问题,双手环胸,道:“为什么要如此猜测?你的梦中情人又怎会是声名狼藉的我呢?”
他语气焦急,声音不由自主地大了起来:“那时我也不会想到会是你,可昨晚你身上的香味让我终于记起来,那天与我上床的女人也与你有同一种香味。”
“用同一种香水的女人比比皆是。”
“不,你根本未用香水。而是你体质特殊,你天生有体香,却并不浓,但只要一喝酒就会变的浓烈起来。而昨晚,我看到你喝了两杯鸡尾酒,就激发出了体内的香气。”他如侦探般一一分析。
我有些好笑,“那又如何?事情都已过去两年了,现在还提及,又有什么用呢?”又不能改变离婚的事实。
他滞住,身子朝前倾,声音急切:“当初为什么不对我说实话,害的我以为你----”他烦燥地爬爬头发,“如果你告诉我真相,我就不会----”
“有那个必要吗?男人的花心何需找理由?”我轻哼。结婚五年,只不过换了地方与他上床,他就记不起来,这说明他并未把我放在心上。尽管当时他醉的不醒人事。
可醉成那样还能“做事”,不得不说明男人确实是只以下半身思考的动物。
他睁大了瞳孔,嘴巴张了张,最终却颓然跌坐在沙发上,神色颓废极了。
我看了于心不忍,安慰他:“其实你也不必自责,我也有错。当初是我不好,当时太过年轻,误把你征服的眼神看成是爱我的表现,等与你上床后又不小心怀了孕,就一头热地非卿不嫁不可。”他的脸色渐渐发白,我又道,“其实真的不应该怪你,一切都是我自找的。我强迫与你结婚,本就是我的错,当初带着功利的心思强行嫁给你,本就是一场错误。你的花心和出轨,我要付很大的责任。”
他苦笑:“琳琳,我知道你心中有怨,怨我没有好好待你,可是在那种情况下结婚,我确实有很大的心结,所以----所以才做了许多荒唐事。”
“是啊,所以真的不能怪你。”我淡笑。
他眸子闪过一丝光亮,“那,可否再给我一次机会?”
我挑眉,讶然道:“我们都离婚了,还谈机会干嘛?”
他急急地解释:“我的意思是,我们可以重新开始----”他看着我,小心翼翼地道:“我知道我伤了你的心,你不会轻易原谅我。但请看在意涵的份上,我们可以重头再来----”
“晚了。”我打断他。
他怔住,“什么晚了?”
我望着他,目光平静:“楚昭洋,或许你从未了解过我。我这人的性格就是一切向前看,从不会回头。”他眸光变的黯淡,我又道:“与你结婚七年,从开始的小心翼翼到后来的讨好,再到伤心、愤怒、绝望----我把豪门婚姻里的酸甜苦辣和喜怒哀乐都经历了一遍,后来我想开了,所以决定放手。也放你自由,从与你离婚的那时起,我就已下定了决心---我们之间已不会有可能了。”
他望着我,目光炯炯:“那姚千帆呢?”他问,目光犀利地盯着我,“豪门里的婚姻让你遍体鳞伤,所以不愿意再接受我。姚千帆就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