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于肯接了。”那头传来一句低沉的声音。
我紧紧握着手机,淡淡地道:“有事吗?”
“这么冷淡?”他低笑,“你现在在哪?”
“我在外边,有事?”
“嗯,冷静了半个月,咱们也该是好好谈谈了。现在方便吗?”
脑海里闪现一个突兀的画面,便冷下声音:“现在吗?恐怕不太方便。”
“那晚上呢?晚上我去你那。”
我扯动唇角,嘲讽一笑:“何必呢,我想也没有再谈的必要了。”那天打他手机被一个女人接到,暖味的情节,暖味的想像---我很想不去在意,认为那只是巧合,情感杂志上这类的情节多了去,通常误会居多,我也想拭着不去多想,可理智仍是控制不住嫉意与心冷。总是想着他们在宾馆里翻云覆雨的画面。有时,我连想的勇气都没有。更别说向他求证。
我知道,最理智也最成熟的作法就是向他大方问出来,可我的自尊心不许。有时也挺痛恨自己这没必要升起的自尊,但就是控制不住自己。
与其说讨厌姚千帆,我更加讨厌,自从与他相识后,我几乎变的不像自己了。
“还在生我的气?”那头叹息一声,道:“我已经想通了,我想,该是给你答案的时候了。”
我不作答。
他又道:“上次你说,如若一个女人永远在你面前保持冷静与理智,那么,这只能证明这个女人还未把你当作另一半来对待。我想,你说的应该是正确的。”
我静静地,不发一语。
“琳琳,我想通了,我们还是结婚吧。”
“琳琳,你要去哪?”楚昭洋的声音如遥远的天边响来,“是去楚家,还是去你的地方?”
我抬眸,车子停下来了,前边有两条道路,一条通往楚家,一条通往我的地方。
姚千帆的声音又响了起来:“你身旁还有人?”
我道:“嗯。”向楚昭洋指了指另一条道路。
他望了我一眼,默默地发动车子,朝我的地方驶去。
“是谁?”姚千帆问,“是个男的。”
“是的。我等下就回去了。你要来吗?”蓦地,眼角余处瞟到迎面驶来一辆红色qq,速度很快,眼看就要撞上来,我来不及反应,只能双手本能地遮住眼睛,尖叫一声:“啊!”
电光火石那一刹那,耳边听到一个尖锐的刹车声,再然后,就感觉身子被狠狠一撞,紧接着,一个身子朝我扑来,熟悉的古龙水袭向我。
天地变色,心里除了跳得飞快的心跳声,及惊魂未定的恐惧,让我的世界全部静止。
当一切过后,耳畔响来吵杂的声声,七嘴八舌地说着什么。
我听到耳边有人在吃我:“琳琳,你没事吧?”一个焦急的低喃,及一个孩童的哭音瞬间拉回我的理智。
我豁地推开压在身上的人,看到楚昭洋额上鲜血淋淋,顺着左颊淌过下巴,看上去妖艳异常。
我倏地张大了眸子。
他替我解开安全带,上下扫了下,这才松了口气般说:“幸好你没事。”
我颤抖地看着他脸上的鲜血,恐惧已让我说不出话来。
“哇,好痛,爸爸,妈妈,我好痛。”意涵凄厉的哭声拉回我的神智,我与楚昭洋同时看向后座,从已经被撞变了形的前座里七手八脚地搂过已撞到前座来哭得上气不接下气的意涵。
楚昭洋搂过摔倒在车上的意涵,轻轻抚着他的额头,我则赶紧检查他的身是否有伤,他坐在后座,撞得不凶,只是车子相撞,惯性使然,他没有防备地撞上前边的座椅,额头肿了一块。
“爸爸,爸爸,好痛!”意涵双手捂住额头,使劲地哭着,又揉了揉肩膀,我顾不得身上的疼痛,一边安慰他,一边赶紧打开车门,接过楚昭洋手里的意涵,把他抱下了车,身子惊颤不已,着地的双腿使不出力来,再加上手中的意涵,几十斤重的重量,我软软地倒在地上。
“小心。”楚昭洋双手搂过我,接过我手臂里的孩子,我赶紧搂过他,望着他额上吓人的鲜血,一个字也挤不出。
耳边响来围观的声音,七嘴八舌的,我一个字也听不进去,只能哆嗦着用袖子抵在他的伤口上,一边抖着手找手机,却怎么也找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