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衣铁卫先前散布出要驱赶白鹭城百姓的谣言也不过是虚张声势,想要借此逼得城中百姓逃到虞城去,打乱北辰枭稳定民心的计划。而北辰枭之所以动用城中百姓还是妇孺分明就是看准了寒衣铁卫不会动手,事实上也恰恰是这样,天厥的士兵看着面前无辜的百姓和食物,骂也不是哄也不是,只得面面相觑的盯着阵前的五行将军和城楼上那个艳绝天下的王妃。
“听闻枭帝打算大开府库,犒赏我三军将士啊!”夜风中一个清冷孤傲的声线穿破悉悉索索的讨论声而来,那样霸道熟悉。
抬眸看去,只见萧墨翎一身轻薄的银制铠甲,挺直了脊梁坐在战马之上,似乎在呼应着他的挑衅,身下的战马抬起前蹄仰着脖子一声嘶鸣,嘲讽的刨着前蹄。萧墨翎调笑着摸了摸身下战马的马鬃,昂着下巴死死的盯着城楼上和骆蝉并肩而立的北辰枭,余光却一直没有离开过骆蝉一秒钟。
那个本应该现在安全的呆在子皓身边的人,为什么会在这里,风旒毓是不可能丢下和背叛她的不是吗?她这又是给他演的哪出,闯的哪门子大祸!
北辰枭先是一怔,唇角的笑意越发的大了,只是方才还平淡无波的眸子霎时变得寒冰冻结,压抑着内心狂暴的波澜和风暴,“听闻俊帝打算立翎王爷做太子,不过翎王爷你拒绝了。”
萧俊居然打算改立翎做太子,在这个风口浪尖的时刻!这是他和萧墨凰商量好的计策,以彻底堵住翎天虞四皇子的谣言,还是萧俊他单方面对萧墨翎的试探?有太多的可能,拒绝又是不是真的躲得干干净净了?骆蝉秀眉一挑,没想到在她入宫的这些日子发生了这么多事情,萧墨翎他一个人又是怎么撑下来的。
“枭帝倒是很看得起本王,不过本王可没愚蠢到去抢自己皇兄的位子。”萧墨翎含沙射影的在说就是北辰枭他现在这个位置也是他的,如果没有当年那些肮脏龌龊的事情,“本王知道自己的位置在哪,该做些什么?”
话到最后已经隐隐有了一丝咬牙切齿的味道,他和北辰枭对视的眸子里熊熊的燃烧着火焰,大有雷鸣电闪之势。
“哼!你真的知道自己的位置在哪里吗?”北辰枭轻诮的瞄了一眼只到他肩头的骆蝉,又给萧墨翎抛出一个难题,“也罢,不如朕跟王爷你做个交易。朕把你的王妃送还给你,你即刻率兵退出我天虞国境,或者朕把这白鹭城双手奉上,不过这美人朕就替你收下了。”
“做梦!”一夜之间,他和骆蝉对着同一个人吼出了同一句话,他隐忍了这么久岂是杵在这里任北辰枭折辱的,“哼!你以为本王喊你一声枭帝你就还是那个坐拥万里江山的皇上?把王妃还给本王?把白鹭城双手奉上?你以为没有你的施舍本王做不到吗!”
“小蝉本王要,白鹭城本王也要!犒赏三军?”骆蝉牵着缰绳转了个角度扫视了一眼身下的众将兵,嚣张狷狂的喝道,“等本王攻下白鹭城定与尔等痛饮三天,按功绩封赏三军!”
“攻下白鹭城!”万飞在萧墨翎身侧爆出一声激愤的怒吼,三军将士举着手中的剑戟,士气高涨的呼喝着。
“攻下白鹭城!”
那呼喝声仿佛到达了心灵深处,让人为之热血沸腾,让敌军闻声丧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