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明明想鼓起架势放两句狠话,却还是隐隐带着一丝不安和颤抖。也幸好这时候听说骆蝉醒过来了的北辰芳菲冒冒失失的闯了进来,一进门便槛绊了一下,险些跌倒。看到萧墨翎还在屋子里,芳菲怯怯的抹了把眼角的泪水,糯糯的喊了一声,“四哥,听说四嫂醒了。”
北辰芳菲的声音在萧墨翎阴沉和略显不自然的神情下愈说愈低,到最后几乎都淹没在唇边了。
骆蝉抽出手想去抚平萧墨翎紧拧的额头,却在被子边上停了下来,尴尬的揪着锦被别开了目光。萧墨翎几不可闻的轻叹一口气,深深的瞥了骆蝉一眼,起身向芳菲走去,吓得北辰芳菲紧张的扭着袖口的衣料,一张小脸憋得通红。
“小蝉刚醒需要休息,先回去吧。”走过北辰芳菲时,萧墨翎强自安奈下心中那股莫名的无措,让自己的声音显得不是那么僵硬。
芳菲虽然很想和骆蝉呆在一起,但是迫于萧墨翎的态度,留恋的瞄了一眼床上的骆蝉,悻悻的跟在萧墨翎身后走了出去。
他们两人一离开,骆蝉就撑着身体倚靠在床头,默默的摸上了自己的脉搏,黛色的远眉轻嘲的飘上了一抹倦怠。手指还未离开手腕,就听见门帘被掀动的厚重声响,骆蝉以为会是去而复返的萧墨翎,抬眸一瞧,却是同样一脸疲惫之色的风旒毓。
风旒毓站在门边望着骆蝉,他恍然觉得再次见到这张脸像隔了一世那般久远,“翎王爷说你可能想见我。”
听言,骆蝉先是微微一怔,倏尔心底某一处开始柔软的陷落,萧墨翎这个人啊,即使她什么也没有说他也能在第一时间猜透她的心思。
冲着风旒毓牵唇一笑,苦涩间盈溢着满满的坚决。
厚重的棉布门帘掩去刺眼的光芒,一场生杀开始无声的酝酿在这方寸之间
几乎是风驰电掣之间,流风山庄偷偷转运去琛王军队的粮草转而出现在虞城之下。原本出了南宫瑾这件事北辰枭以为风旒毓会一气之下背盟违约,没想到粮草竟依约被送至虞城,他只当是风旒毓没来及撤回押送粮草的车队,派了宫中的人细细检查了一遍便转而下旨命韦钰带着五万士兵连同这批粮草一齐火速赶往白鹭城驻守。
起先几天一切并没有什么异常,反倒是韦钰他们粮草充足,士气满满,整天在城门楼上昂首挺胸的嘲讽着看似偃旗息鼓的寒衣铁卫。忽然有一天,一个守城的士兵在值勤的时候迷迷糊糊的从城楼上摔了下来,尸体被拖回去不久城中的士兵便接二连三的病倒了,再后来忽然就听闻白鹭城中起了瘟疫。
城中百姓不敢来萧墨翎这边,就开始出现了大批难民涌入虞城的情况。一时间,狼烟未歇,瘴气四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