寂遥本就不笨,听见夙夜说了这么多莫名所以的话之后,多少有些心慌猜测了。她下意识的低头看了看自己的衣物,发现依然是先前那一身没有换过。不由松了一口气,想她的身份应该还没有揭穿……
夙夜把她这番模样尽收眼底,闭了闭眼,淡淡开口道:“昨夜,我跟你同床而眠。你身子冷,我是抱着你哄你入睡的。”
“……”
此话一出,床上人儿脸色煞白。
“阿遥,当年你第一次出现在我面前的时候,瘦的跟个猴子似的。把你认错,其实也不能全然都怪我。”
“……”
“阿遥,现在想来,我终于明白我们离开皇宫这么些年,为什么你从不肯跟我一起下河洗澡。”
“……”
“阿遥,你忍耐力真是极好。想我当初还带你逛过青楼,呵!你竟然为了顾及我的安全,竟然真真在外守了一夜。”
“……”
“阿遥,是我蠢,你跟在我身边十五年,我尽然不知道你是女儿身……
“……”
惊慌,失措,无助,慌乱。寂遥躺在床儿,全然没了往日的沉稳之色,原本就是刚刚苏醒,身子还未好转,此刻脸色更是苍白的吓人。
夙夜又轻叹一声,不觉伸手抚上她的脸颊。温柔道:“阿遥莫怕,我没有怪你的意思。只是你瞒了我这么久,隐藏的这么好,所以我得知真相时,有些惊讶罢了。你大病初愈,切记不可激动。等你身子好些了,是要继续跟我走,还是要怎样,你……自己做决定吧。”
话音一落,夙夜收回手帮寂遥拉了拉被子。随后起身欲离开,手腕却突然被人紧紧抓住。他回过头望去,就见寂遥一双眸子灼灼的望着他,见她张了张嘴似乎是想要说些什么。
他等了等,微笑的望着她。可停了半晌,那抓住他的手却又缓缓松开了,那脸色苍白的人儿,终是一句话一个字都没有说。
……
之后又过了几日,寂遥身子转好,已经能下床走动。流光和夙夜商量着,说是新年将至,这旅程也差不多要结束了,该准备准备回去了。
夙夜点头表示同意,开口道天下没有不散的筵席。小舞不解,问他这话是什么意思?夙夜摇头轻笑,道:“我在外漂泊惯了,早没了家的概念。之前随你们同游出来的时候,他是只出不回,所以这次一别,此生怕是不会在相见了。”
“……”
流光熟知小舞的性子,一听夙夜说这些话,当即瞥了眼某丫头。果然,那丫头当即拍桌而起,愤愤道:“什么此生不会再相见?又不是生离死别!我就不信要是真心去找一个人,还有找不到的道理?金叶子你不回去那你要去哪?说个地方,我和老大以后要是有时间,一定去看你!”
夙夜摇头苦笑,其实他又何尝想分别?可无奈他即便不走,不属于他的,终究不属于。
“我居无定所的,这个可真给不了你确切答案。唔,有缘自会相遇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