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怎么跪了这么久？”</p>
“老爷说要给其余人一个下马威，并未说跪多久，所以奴婢也不敢让她起来……”</p>
“把她送到房中，用温水泡着，等醒来的时候叫我。”</p>
冯姐立即喊了桃花、纯子几人，合力将她抬进屋中。</p>
只不过纯子自过来之后就一直在问东问西，嘴里说的也不是东洋话，而是极度蹩脚的汉话。</p>
桃花几人不知道她是什么情况，不敢和她说话，只有冯姐让她少说话。</p>
纯子也不生气，仍是时不时地找机会学习汉话，目的也很明确——胡谦的修炼方法。</p>
傍晚的时候，才儿醒了，冯姐赶紧去请正在和楚楚深入交流的胡谦。</p>
让所有人都退出去之后，胡谦坐在浴桶旁边的椅子上，问道：“这一晚的滋味如何？”</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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才儿道：“既然已经是老爷的人，无论老爷如何惩罚奴婢，也是天经地义的，奴婢不敢有任何怨言。”</p>
“不敢有怨言，那就还是有了。”</p>
才儿默不作声。</p>
胡谦道：“先前你作的那两句诗，才念一遍我听。”</p>
才儿明显犹豫了一下，低声道：“时见林泉飞白石，还思柳絮散清芬。”</p>
胡谦点点头，“你先前为何说当奴婢就不需作诗，否则太酸。”</p>
“奴婢……奴婢之前在杨员外家，在小姐跟前做事，老爷嫌奴婢吟诗耽误干活，便百般辱骂，后来便把奴婢卖给了牙行。”</p>
胡谦点点头，“你应该不是普通人家的女儿吧？”</p>
“奴婢是……西平武罗府知府的女儿，只因父母被水贼杀了，因此投靠舅舅家，谁知舅舅不久病死，舅母便将奴婢卖给别人家当婢女。”</p>
胡谦道：“你读过很多书吗？”</p>
“经史子集烂熟于心。”</p>
“可别夸口，若被我知晓你信口雌黄，免不了又是皮肉之苦。”</p>
才儿语气坚定，“奴婢不敢。”</p>
“到底是读过书的人，骨子里便有一股气。</p>
最近读过什么书？”</p>
“最近读过《云雨诗集》。”</p>
“嗯？有什么好句吗？”</p>
“倒是有一首《鹊桥仙》堪称传世大作。”</p>
胡谦心中好笑，没想到薛柠霜竟然将之前收集的诗刊印出来了。</p>
“这本书我也读过，并不怎么样？”</p>
“老爷说的对，除了这首鹊桥仙，其余的的确不能算作高明，而且就算是这首，选题未免小气，辗转于男女之情，缺乏激荡人心的情绪。”</p>
胡谦道：“说的不错。</p>
我看你确实有几分才学，便跟着我做个书童，你可愿意？”</p>
才儿一愣，“老爷，这书童不都是男子吗？奴婢身份低贱，只怕……”</p>
“怕什么，难道我还怕别人说三道四吗！”</p>
才儿这才应了一声，“多谢老爷。”</p>
“你且收拾收拾，就不要和桃花她们住在一起了，去找胡九，让他把你安排在书房住。”</p>
才儿心中一动，还以为胡谦是别有用心，犹豫了一下，面露苦色，轻声道：“奴婢已经洗干净了，若是老爷不嫌弃，奴婢这就来伺候老爷……”</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