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晚的事情是万万不想提起的,曾已经那是最后的依靠,结果……不但轻薄了她、践踏了她的尊严,还夺走了那枚令牌……
这种低姿态是他蓦然失神,能让这个倔强的女子呈现这般的低姿态,这该是一段如何不堪回首的往事?
怪不得那时会相信他所说得宋逸安的表里不一。
伸出手,将她揽入怀中,没有一点的霸道,只剩下难以置信的温柔。“我不问了。对不起。”
在那一瞬间,她的手紧紧抓住了他的衣襟,这个怀抱仿佛真的是唯一的依靠。恍惚间,渴望与这个人厮守到老,把这个怀抱当一辈子的依靠。
可是这终究只是恍惚、只是瞬间。
少顷,收拾好凌乱的情绪,放开陆绝辰,别扭道:“谢谢。”
同样地笑而不语,却再无之前讥讽,只剩下一种恍若星辰光芒的恬静温柔。
转身,走到一棵树前蹲下,唤道:“丁琛,过来。”
整理了下衣衫后,丁琛走上前,随之蹲了下来。“干什么?”
突然一把银晃晃的东西比在了眼前,先是一吓,后来定睛一看,原来是一把小刀。“干什么?”
“把你的名字刻上去。”说完,他就拿着另一把小刀去刻另一边。
点点头,不再多问,因为她知道不管最后发生什么,不管是愿意还是不愿意都会把名字刻上去,这个人总有这样的本事。
不知道为什么五个字而已,他们可以从天亮刻到天黑。丁琛刻完后就刻在树干上睡着了,等她醒来时,陆绝辰正背着她,头上已经布满了星空。
满天的星辰,铺就了一条银河,明天又将是一个好天气。
“陆绝辰,你终于刻完了么?”迷迷糊糊道,“三个字而已,你怎么刻了那么久?”
“谁告诉你,那是三个字了?”
“陆绝辰不是三个字?难道是六个字吗?”
“你认为是六个字就是六个字吧,傻妞。”
接着两人就不再说话了,他背着她,而她仰头看着满天星辰,偶尔哼着一些不成调的曲子。
“丁琛,给我讲讲你这三年发生了什么。”句号结尾,代表着这不是征求,而是要求。
此时心情莫名很好的她,没有拒绝,而是挠了挠后脑勺想了想道:“大难不死必有后福。”
八个字轻易概述了这三年的过往。
闻声,垂目道:“你想听听我这三年的故事吗?”
“不想,我想听你小时候的故事。”比起这三年,更好奇是怎样的童年,能养成了这般薄情的性子。
“不想。”丝毫不留情的拒绝了,如同那晚宋逸安对她所做的事一样,都是不可被提及的。
一旦触碰,痛不可抑。
在北国没有任何人敢问这个问题,因为这是整个皇室的禁忌。
“丁琛,在北国,任何一个人都不可以问陆绝辰的儿时。”说话间,已经走回了府衙。
从他身上跳下来,好奇地走到面前道:“为什么?”
“因为——”冲她勾勾食指,示意附耳过来。
她从来都是一个好奇心比什么都重的小孩,立马附耳前去,不料一个温软的东西擦过脸际。
立马站起身,摸着脸颊,只见那张绝美的容颜之上,浮现了一抹促狭的笑意。“我的将军,你什么时候才能聪明一点儿呢?”
人都有很多张的面孔,有些是面具,有些是看似面具却是真实的面容,那这个会做孩子气表情的人和稳重沉着的人到底哪一个是真正的你呢?
或者都是。
或者都不是。
此时这已经不重要了,只知道面对这个恶作剧得逞般得笑容,嘴角会不自觉的上扬。
一个笑容在唇边荡漾开来,恍如春水映梨花。如此真实,如此微妙,恍如盛开的桃花。而他那颗自以为再也不会跳动的心脏,突然剧烈的运动起来。
没有刻意的逃避,像是一次放纵,没有那略带嘲讽的眼神,只是轻轻地揉了揉她的头发,报以一个温柔的笑容。
“傻妞,明天我们回军营吧。”
在一年后的某一天。想起这一幕,两人都会不自觉地微笑,原来那时我们离得这么近。近到可以看见彼此瞳孔里的自己。
可是为什么今天,我微笑,瞳孔里却再也没有了你的倒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