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何况是此时矗立在悬峰半腰处的银月。
他不知道这个人为什么这么傻?这些人真的值得他如此的付出吗?可是他也清楚的看到,夏侯丞面上的倔强告诉他,值得,他所做的一切都值得。
纤长秀智的双手在紫色的衫袍下紧紧的收起握拳,嵌着冷意的妖眸忽闪的是一种快要自持不住的隐忍。
银月在心里一遍遍的询问自己:为什么……为什么我的心是痛的,看到他一步一步的朝山上爬着,我的心痛到快要破碎,我的双腿也跟着颤抖,想要冲下去抱住他,阻止他这么继续做的愚蠢举动。
随着时间的推移,万般隐忍,银月终没有敌过心脏的痛楚,缓缓的开了口:“玄霄!带那些人下去!”
站在银月的左手边,玄霄惊甚住,他以为银月想起什么了,可随后思忖一下,便放弃了这个念头,如果他真的想起来,就不会还孤立在原地凝着下面那人儿的爬行:“是,属下这就去办!”
这边,夏侯丞硬撑着身体已经爬了一小半,他的手掌露出了沾满泥土的杂乱伤口,他的膝盖全然的被殷红倾透着,每爬一步石头上都印出了红色的血泽。
预计如果夏侯丞真的爬到悬峰之上,终生残废是不可置疑的,可即使他知道后果,还是没有放弃。
对于他来说,用他一个要死的人的生命,换取那么多他珍惜的敬爱的人的生命,很值,非常的值。
只是……他好累……浑身上下的骨头与神经都在向他叫嚣着抗议着,尤其是他的双眼,不知道从何时起,开始跟脑袋一起搭档起来欺负他,晕晕沉沉迷迷糊糊,身体也是颤颤巍巍。
银月依旧伫立在原地,凌厉的双瞳紧紧的盯着脸色越来越难看,爬行速度越来越慢的夏侯丞,冷面下,皱然的侧头对着他身后的花影开了口:“花影!扶住他!送他下去!”
“是!”花影终于等到了这句话,跃下山的身体比平时要快的很多,作为同样服用了忘情丹的他,他能够理解银月心里的那种纠结,当时面对司寇令他也是如此,陌生到踌躇不定,心疼到钻心蚀骨。
即使他现在仍然没有记忆起曾经的点滴,但听到司寇令一字一句的道出,他的心真不是一般的痛。
所以,当他看到这样自我作践的夏侯丞,那种身同感受的真实,让他着实的想要去阻止他,偏偏银月的威慑一直镇压着他。
“你到底……是谁……”因为花影急速赶去的动作,让银月安心了不少,可,这么在乎一个人,简直让他无法理解。
陌生的熟悉,陌生的揪痛,到底是什么时候?他的生命里出现了这么一个人?发生了什么事?为什么自己会一点映象都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