沮丧没有延续,盛家姐姐招呼着方有容说话,这次,徐翊和她也有出游计划,去徐翊老家见见男方长辈,水到渠成的两人喜结连理也是今年年内的事情了,这可是件大喜事,方有容祝贺了。
在她闺房的藤椅上坐下,待嫁的盛家姐姐看着小方, “你……会永远在则刚身边吧?”
这是什么意思?他看起来很想逃吗?“就算是有法律的婚姻法作为保障,也不能把未来赌注在口头约定上,要是实在分开了,总是有理由的。”方有容婉转回避了直接回答。盛则刚是不太可靠——不,是相当不可靠,有点虚幻,还会故作温柔体贴,不过,目前正在被他敲打中,盛家姐姐话中究竟是啥意思?
该怎么说呢,盛家姐姐想了想道:“则刚是个很聪明的人,但在感情上他很幼稚,总以为自己付出多少,就能得到多少回报,总想用金钱买感情上的平衡,这种不可能平衡的感情一旦失衡,他总以为自己是唯一被反噬的受害者,疲惫了,也就放弃了散了。我们知道很多时候是则刚不断纵容的错,可作为家人,就算是残忍卑劣,我们还是只肯站在这则刚这边。说实话,像则刚这样的男性,我是绝对不会考虑的,尽管可爱,但无法给予一点安全感和归属感,能看到现在居然和家人坐在一起自然闲聊谈笑的则刚,我感到很不可思议。很多年了,则刚和我们坐在一起谈笑的场景几乎已经遗忘了。”
摸摸发痒的耳朵,嘿,他还真是抽了个不被任何人看好的上上签,不知道应不应该庆祝一下。
“你能永远不离开则刚吗?”盛家姐姐再次提出请求。
“当然不能。”
“什么?”方有容的拒绝让盛家姐姐不能接受的震动起来。
“当然不能。”方有容又强调了一遍,“要是他变心了;要是他出轨了;要是他耍大牌凌驾于感情线的平等范畴了;要是家庭暴力了;要是有第三者了;要是感情总结了……单方面的承诺,那是没有约束力的一纸空文。”方有容看着很爱护弟弟的盛家姐姐,或许盛则刚经历了不为人知的失败与伤痕,但这并不能构成盛则刚可以约束他未来的理由。
“两个人不能同行到底,那一定是有了足以撕裂感情的裂痕,或许,异性的你们可以用亲情的羁绊来弥补,可我们不行,我们除了感情之外,没有子嗣亲情,只有我们自己彼此珍惜对方,才能共同的走下去,否则,就算是痛得撕心裂肺,也要分开,卑微的奢求感情,我看不起。”没有誓言能永恒不会改变,所有的路需要两个人一起走下去,他无法对不可预见的未来承诺未知的诺言。
看着方有容,也算是待嫁的她点头,以上所述的那么多‘要是’,设身处地,她也不能接受。“你说得很对,是我过激了。”
“您知道我的小名叫‘千金’吧,千金不是宠爱的昵称,是超生让家里承担负担的累赘。多余的小孩总会比别人更加在乎存在的分量,把多余的自己当成这个世道的旁观者,眼前也就明了了很多。”两个人的感情要两个人共同珍重,骄傲的恋爱而要以卑微的跟随,方有容全然拒绝。享受着都市冷漠的不是盛则刚,是他。
疲惫于都市冷漠的盛则刚时刻在追寻着可依靠的温暖怀抱;
迎着都市温暖阳光的方有容则在享受着人与人之间冷漠的棱角。
这才是两人本质,一冷一热,自内在就是截然相反,或许这才是两人相吸的天意吧。
看着方有容,她道:“经常调侃你‘千金’,我不知道你很反感。”
“小时候听了会很难过,现在也习惯了,特别是每月能给家里汇父母的生活费之后,我就挺起腰杆子了。”方有容笑起来,长大了,小时候的忌讳也就平息了,现在,镇子上的老邻居谁家不羡慕方家当年多生了个小子呢,能回报付出代价的父母家人,方有容也不再被‘千金’这个词汇所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