强扭的瓜不甜,这我一直都知道。
只是方才万般丑态都被他看在眼里,我垂下头用头发遮住眼睛,默默将身子隐进河水里,只露一双眼,一对耳朵偷偷注意着岸上情形。
一个灰衣侍卫影子一般出现,捧上一件青色长袍,然后在他耳边低低说了些话,他神色略凝,依旧曼斯条理的穿上长袍,正见自林子里踱步而来的方丈,对方丈微微颔首,凤眼瞟一瞟我,淡启浅唇:“还要劳烦方丈将她拎出来。”
方丈怔了怔,随即笑吟吟的双手合十:“阿弥陀佛,此事交给老衲就是,大人放心前去。”
苏衍斐点点头,也未看我带着随侍从绝尘而去。
方丈背对着我立在山林里,山风拂动他姜黄僧袍,我盯着他一动不动的背影,冷得哆嗦,也顾不得颜面抱着臂在水里问他:“方丈,我什么时候才可以上去。”
方丈背对着我哈哈大笑:“女施主何时想出来都可。’
我愣了愣,旋即磨牙,难道……苏衍斐说什么余毒未清竟是假的么?
得罪苏衍斐果真是件很可怕的事。
我心中泪流满面的自水中趴出来,山风一吹,冷的我一个哆嗦,突听方丈笑问:“施主想不想随我学功夫?”
我使劲搓手呵气,随口问:“什么功夫?”意外的瞧见一旁碎石上放着叠好的男子长袍,也顾不得何时放在这里的,扯过来就裹在身上。
才听方丈的声音慢悠悠响起:“轻功,老衲瞧着施主根骨不错。浪费了实在可惜。”
我因生来力大,不似女儿家柔弱,本就觉得难堪,家中有时也将我当男子养,因此对我与流水的态度颇是不同,我若真是个男子,那也便罢了,可是我正值芳华,亦曾经有一颗少女的敏感心思,若是再学了功夫,这世上还有谁能将我当个女儿家看,说我可笑也好,别扭也罢,我自然也想被人捧在手心里呵护着,即便我这样努力的期冀迎合,也……便有些戚戚焉嫣:“学那个又有何用?”
他便循循善诱:“你看,你如今未找到夫家,若是哪日看到顺眼的,大可利用轻功将他掳来。”
我恶寒的哆嗦的下,将信将疑的瞧着他的背影:“您确实是方丈么,莫不是什么人假冒的吧。”
方丈这才炯炯有神的回视我:“谁有这个胆子,敢来冒充老衲!”
……
他又开口:“若是你有什么仇家,也可借此整治一番。”
我默默,不过说起仇家……我忍不住磨了磨牙,阮云谦这厮,今日实在是将我害惨了,自然不能便宜了他。我想了想才道:“您老人家容我考虑考虑。”
方丈颇是自信的点点头:“想好了来找老衲便是。”
等我回到自家院落,正见长戒抱着我那竹篓一下没一下的打瞌睡,旁边放着一个编到一半的小巧篓子,容下我那两只鸡仔不成问题,我不忍叫醒他,径自回房里换干衣裳。
待我换好衣裳,束好头发笑眯眯的在他身侧坐下,这孩子睡眼惺忪的看看我,猛地就滚下台阶去,爬起来难掩欣喜:“师叔,你可回来了,这几日清竹师叔找你都快找疯了。”
我心里好受了许多,便点点头:“你去同他说,我回来了。”长皆拔腿欲走,却见一个纤细身影隔着栅栏朝这里望了望,突就惊喜一叫:“清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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