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缓缓抬起眼来,眸色深邃如寒夜:“小姐可否想过,方丈医术高明,眠春散与他来说不过举手之劳。”
我不由睁大了眼,难道……
“本官只是戏弄小姐,莫非竟当真了么,方才你还在后山向本官索求ai抚,如今又追来,莫非是想做本官的……情人?”
我一直知道读书人的嘴很是厉害,可没想到苏衍斐会将这厉害用在我身上,自从成婚,他对我皆是温文尔雅,不温不火,疏离客气的让人抓狂,今日才知原来他的唇中吐出的并不只是疏离的客套话,也可以这样伤人,想来今日我才真真正正认识他。
方才的事,我无法反驳,因为如他说的,在后山我确实向他索要欢爱,求他抱我,求他更用力些。他嘲笑看不起我,我无可厚非。
今日不知为何,胸口疼的厉害,我发着抖的手使劲捏着袖角哈哈大笑:“这正是我要说的,大人的服务我很是满意,大人也知苏城人人称我悍妇,被休后寂寞难耐,暗地里强了些青年男子欢好,大人还问我如何服了那种东西,实在是为了增加情趣,谁知那些小东西们发坏躲了起来,这才遇到了大人,今日跟过来,是想询问大人,可也要做我的入幕之宾?”
他眸光沉沉的看着我。
这样的我,在他眼里,是不是像极了跳梁小丑。
可我还得将这小丑演下去,我笑捏着下巴提溜打量他修长身段:“我没有想到大人不甘做个入幕之宾,看在大人这般绝世姿色上大人若想做我的情人,我也可以考虑。”
话毕许久无声。
花雨过处,吹乱了他鸦色的髻发,花瓣掠过他一双凤眸,他目光深沉陌生的吓人:“小姐的厚爱,本官心领了。”
我扯扯唇:“是么,那就祝大人与马小姐白头到老。”
“白头到老?”他眸中似有光亮燃起,忽又灭了,下一刻似听到世上最好笑的笑话,低笑一声:“这样无趣的事只怕小姐才信,不过一个联姻的工具……”他黑眸一转,轻启浅唇:“就像曾经的夫人。”
我无力立在那里,初才想起临嫁前老爹对我谆谆教导,“地方豪绅,割据势力,哪个不是官家想拔掉的,所以云儿你在旁人眼里已经不是个普通的女子,而是势力和金钱的符号,他们得到你,便可得到大半个慕家,他们爱的不是你,而是你背后这慕家的财力,所以对于这桩婚事,为了保护自己,云儿你切不可认真。”
这么说,这些日子他做的种种,都是为了继续让我留在幕府,进一步利用我控制幕府,我突然写了休书离开,原是破坏了他的好事。如今向马家提亲,只是因为找到了更好的同盟么?
老爹常说官场无情,万事皆可利用,原来如此。
我捏着袖子呵呵干笑:“是,是啊,工具,女人就是工具嘛,是我傻了,人怎会对工具产生感情。大人先忙,我先走了。”
他缓缓背身,拂落一袖落花:“不送。”
我踉跄走了几步,终没有忍住回首一望。
他依旧负手立在花树之下,浓丽的海棠花色如若粉霞,开的多了,浓了,倒似一团血迹斑斑染在枝丫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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