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菲儿,你助枫儿启动金穴!这也是身为皇后应该与皇上共担的责任!”宁狄松点燃一张灵符掷在金井之上。
宁采菲双手颤抖着扶起楚润枫。“师兄,我知道你怨我,恨我!可是,是你教我的,成大事者不拘小节!撇开我不说,天下女子就真没有一个能比得上莫非的吗?等你登极为帝,菲儿定为你广纳后妃,让你知道,莫非于天下秀色面前不过沧海一粟!”
楚润枫面色惨白,双手无力地被宁采菲握着。二人执金铲铲下了第二铲。宁狄松接过金铲,利索地挖掘起来。不多时一个大坑就挖好了。
莫非看不见有多深,便坑的直径不过一米。“这样小的坑如何放得进去棺材呢?”
智海低声说:“你看见他们运棺木来了吗?我想他们只是取了先人骨殖吧!听师父说,在金井时里埋下的先人骨殖,年代越久,后人发迹越慢。靖安侯的父亲早在五年前就过世了。现在埋下,只怕楚家发迹最少也得等十年!”
正说着,只听见靖安侯大声说道:“儿子有请父亲!”
停放在一旁的马车车帘被缓缓掀起,一个须发苍苍,极为清瘦的老人颤巍巍地走下车来!
“祖父!”楚润枫虽身体绵软行动不便,便神志清醒,口齿清楚。“您……真的是您?!”
“枫儿!”老人推开靖安侯的手,跌跌撞撞地扑向楚润枫。
“父亲!润枫不明白这是什么意思!”楚润枫双目赤红,逼视着靖安侯,“祖父不是在五年前就去世了吗?为什么现在他不活着?难道父亲所说的葬先人骨殖是要将祖父葬在这里?”
靖安侯有些尴尬地看着楚润枫和自己的父亲,有些事让他做没问题。当直面亲人的指责,他还是有些心虚。
宁狄松适时替他解了围:“金穴葬祖先骨殖必能得帝位。但骨殖年岁越久,后人发迹越慢。最好的办法就是生葬!如若生葬,半年之内必能得帝位!”
“生葬?哈哈哈哈…….生葬!”楚润枫仰天长笑,几近癫狂,汹涌而出的泪水濡湿了苍白的俊脸。“父亲,你是要亲手送祖父上路吗?父行子效,你就不怕他日我也学你一样,亲手把你送上归路吗?”
莫非听得又惊又怒。依稀记得楚润枫曾对她说过:“如果有一天,我累了,想哭了,一定会在雨中痛哭一场。到时候,非儿,你会为我撑伞吗?”今天,他哭了,却没有下雨,当然也用不着她撑伞了!
智海从手心里的颤抖感知到了莫非的不安,有些失落地说:“如果,你真想回到他身边。等这一切都过去后,他还能一如既往地对你好的话……我会亲自把你送到他身边的!”
莫非心中有太多的委屈却不知从何分辩。她颓然地把头埋在智海胸前,任泪水打湿了他的衣衫。
“侯爷,时辰已到。若再不动手,只怕……”宁狄松轻声催促。淡淡的一句话,但有着不容抗拒的威严。
老人从下车到现在,终于看了一眼靖安侯。“是时候了吗?我这条老命也算多活了五年。如果金穴在五年前就找到的话,如今我已是一堆白骨了吧?动手吧!”
“不要,祖父!”楚润枫死死地拉住老人的衣袖。“父亲,停手吧!他是你的父亲啊!”
老人慈爱地看着楚润枫,枯如竹枝的手指拭去他脸上的泪水。“枫儿,别哭!你就要当东篱的皇帝了。祖父能为你的江山献上的只有这条老命了!祖父被关在侯府地牢这五年,日日生不如死。如今能够解脱了,也是一件快事!”
靖安侯在宁狄松的示意下毫不犹豫地抱起了老人。
“不————”楚润枫向前扑去,试图抓住祖父的衣摆。身体乏力地瘫软在地上,他终于癫狂了!拼命地把头往地上的石块上撞。
宁采菲惊恐万状,纤指一点。楚润枫晕了过去。
莫非把脸死死地藏在智海怀里。她实在没有勇气去见证一场不见鲜血,与仇恨无关的杀戮!而且,是亲人之间的杀戮!她也想像楚润枫那样失声大叫,甚至想马上逃离这个让人窒息的地方。但她不能,她和智海根本不是靖安侯带来的高手的对手。何况还加上武功不错的宁狄松父女!
智海轻轻地拍着她的后背,无声地给她一点安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