槐花市市委书记马吉昌已经脱衣睡下,他这人有个习惯,到了晚上十点半一过必须要安寝。
马吉昌信奉中医的养生之道,严秉日出而作、日落而息的精髓。可身为槐花市的书记,毕竟不能晚上八九点便躺倒在被窝里。
所以马吉昌努力的要求自己,为了更好地处理政务,更好的完善工作,坚持再坚持,一定要坚持到十点半以后再睡。
可今天刚刚把自己放倒,才进入梦乡,不想屋内的座机竟疯鸣般的响了起来。
马吉昌翻了个身,烦躁的让自己不去理会这讨厌的电话铃声。嘴里还小声的嘟噜了一句:“不长眼,没记性,老子说过的话都忘了,看我明天怎么修理你们,格老子的!”
敷着面膜的刘莲英还在客厅内看电视,近期槐花台不知道什么原因,也播起了韩剧,竟然联播五集,一直播到深夜十一点。
剧情跌宕起伏,使刘莲英一时看的非常过瘾,欲罢不能。
听到电话铃声响起,刘莲英皱了皱眉头,撩开身上的毛毯,赶紧小跑着从沙发上起身,一把抓起了电话,小声的问道:“你好,马书记睡了,有什么事不能等到明天再说,非得现在打来!”
电话中一个男低音威严的传来,不过声音听起来,却又让人觉得不是那么讨厌,反而有种抚慰式的理解:
“啊,你是莲英吧,让老马起来吧,接个电话,我是纪塔山。”
“好大的口气,什么纪塔山红塔山的。你以为你是香烟呢,装什么大尾巴狼,你就是红塔山,我也能把你给抽软了!
你说起来啊就得起来?”
刘莲英一听这话火蹭蹭的就上来了,最近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没事坐着就能感到自己周身燥热,脾气大涨。
自己这才说了两句话,还没等自己的火发出来,听筒中就继续传来那人威严的声音:“啊,那就继续睡吧,当我没打过!”
说完对方‘啪’的一声撂了电话。
“喂?喂喂?什么人那这是,我话还没说完就敢挂我电话!
打电话也不看看是打给谁的,好大的口气,真当老娘我是泥捏的不成”
‘哐当’一声,烦躁至极的刘莲英当真有些生气,竟一下把话筒重重的撂在了电话机上。
小小的话筒哪经得起这么大的力道,不堪重负的又‘咣铛’一声,从话机上摔下来,跌在了地上。
“闹腾什么呢,招了耗子了?还让不让人睡觉了?我早就说过,你这是更年期,让你跟着我学中医养生,你还就是不听!
你没事也听听的讲课,这中医博大精深,对于养生的益处、那都是老祖宗们千百年来积累下来的经验。
日出而作、日落而息,养好了身体,才能继续干好革命工作刚才电话谁打来的?你告诉我,看我明天怎么修理这帮兔崽子们!”
里间传来了马吉昌很不耐烦的声音,刘莲英本来就在火头上,一听马吉昌又和他来这一套,于是很没好气的说道:
“对,修理他,一定要好好的修理修理,还敢挂老娘我的电话,自称什么红塔山的,还说你继续睡吧,就当他没打过!
他以为他是谁啊,还红塔山,我还万宝路呢!”
马吉昌被自己娘们那凶恶的报复心理,逗得差点笑了。不过心中却是打定了主意,半夜打电话,是一定要好好的修理修理他们了。
我十点半便睡觉的习惯他们也不是不知道,没事找抽,这可怨不得我。规矩不能坏,坏了那就代表对自己权威的挑衅!
马吉昌一直这么认为!
槐花市第一人吗,我说出去的话就是准则,我立下的规矩那就是纲纪!
马吉昌说完,便转过身,想继续他的养生之道。不过想起了‘纲纪’二字,却使他躺在高档席梦思床上的身子,此时却犹如躺在针毡上一般的难受。
心中隐隐的有些很不好受的感觉,一时使他竟然翻来覆去的不能安然睡去
“纲纪纲纪纪律,纪,啊塔山!!!
啊,啊,那什么,你说那人叫什么?纪,是不是叫纪塔山!哎呀妈呀!!!我被你害死了!你个臭婆娘,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东西,老子这下算是完了!”
马吉昌一拍大腿,睡衣也没来得及穿,赤着脚只穿着个短裤便跑到了客厅之中,急急忙忙的拿起来电话查看着。
果不其然,正是省城区号,而电话段位正是省委省政府的号段。
“尼玛了隔壁,还红塔山,红你个妈!是纪塔山,省委纪书记的名字你也没听过?
刘莲英我告诉你,你这就是更年期,绝对的更年期。你有脾气少在老子身边发,老子不吃那一套,真当我还是你家上门女婿不成,小心我和你离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