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桑琼和郯彬外宿,家中留下小葵看守。()雅楠手臂受伤,早早就睡下了,心里还担心郯彬误会真的生气回槿城。胳膊上阵阵的疼痛消磨着他的精神,也消耗他的睡意,他睡不安稳,不知如何处好三人的关系。都已经什么也不求了,他只想呆在她身边,这样都不行吗?半梦半醒地磨到半夜,他听到门被推开的声音,以为是隔壁房间的小杞来照顾他。不想劳动他,雅楠不作声,想让他以为他睡熟了好安心去睡,谁知那人却轻手轻脚地走到他床前。
守在屋外的小葵看着人进去,照桑琼的吩咐,家中有多余的人进来先不惊动,等摸清对方意图再说。她不作声,跳到屋檐上盯着屋里的一举一动。那人坐到床边,愣愣地盯着床上的人看了许久,伸手理顺沾在他额上的发。
不是小杞,雅楠暗惊,紧抿着唇不敢有什么响动,又迟疑着要不要喊人进来,要是她意图不轨,他要如何抵抗?担忧地沉着眉,他的额头上泌出汗珠来,正不知要怎么办,那人拿出手帕替他擦汗,像是怕惊着他,她的动作都轻柔极了。心下一沉,他缓缓睁开眼,望着黑暗中模糊的轮廓。
“把你吵醒了吗?”压低的声音带着几分自嘲的意味,沈串红缩回手,贴着床边坐着,“你放心,我不会对你怎么样。”
“嗯。”他低声应道,心里仍然很紧张,深更半夜他与女子共处一室若传出去,桑琼会怎么想。视线渐渐适应了黑暗,他望着串红,也不想起身露出穿着单衣的身子,只能躺着小声问她:“你怎么来了,还带着一身的酒味。”
“想见你了呗。”她轻哼着说,定定看向他,“你信吗?”
“在下愚笨无趣,怎么能让沈三小姐挂心。”
“不信还问我。”串红嘀咕了一声,戏谑地侧过脸,“你手上的伤是怎么回事,她的正君打的吗?等了她这么多年,你落到什么,竟然连你受伤了也不闻不问,还跑到青楼里快活!”
“不是正君的错。”急切辩解了一句,他疑惑地问:“你在青楼见到家主了?”
“是呀,她还左拥右抱的,盯着台上的椿公子直流口水。”她添油加醋地说。今天椿公子挂牌,她和一般朋友都去捧场,心中却记挂着受伤的他。无意中,她在楼里看到桑琼。她在二楼,桑琼也许并没有发现,她却打量了她许久才确定没有认错。
“家主才不会这样呢。”雅楠不愿相信她的话,“就算她真在青楼之中,也是为了别的事。”
“到青楼还能有什么事?”
“你总去青楼才会这样觉得。”他呛了一句,倒让串红说不出话来。
“要是我,才不会扔下你离开呢。”她嘟囔着说。
这次雅楠听清了,抿了一下唇,他淡然道:“是我太无趣了,家主才不愿与我亲近。”
“谁说的!”气恼一拍床板,她火冒三丈,那个女人竟然还敢嫌弃雅楠!
吓了一跳,雅楠怯怯指向她,“你,不是你说的吗?”
“我?”串红无辜地指着自己,又解释不出什么话来。无奈放下手,她赌气道:“这话只有我才有资格说,别人都不行。”
“为什么?”他一本正经的问。
“因为……”想答却开不了口,串红懊恼地皱起眉,抱怨道:“你怎么这么笨。”
一个不无术的人竟然还敢说他笨,雅楠心下抱怨,语气淡了下来,“奴自然没有沈三小姐聪明。奴想男女授受不清的道理,沈三小姐一定是懂的。夜半三晚,沈三小姐若没什么事,还是回去吧。”
“你让我走,我偏不走。我一定要呆到她回来为止,看她发现你跟我共度一夜有什么话说!”她负气道。
“你!”雅楠气恼看着她,却骂不出话来。眼泪流了下来,为什么他不能跟桑琼在一起呢,他掩着嘴无声抽泣着。
“喂,你怎么了?”发觉他有些异样,串红侧头看向他,一见他在流泪不由急了。“好好的,你哭什么,我也就是说说,才没这时间管你跟她的闲事呢。”
雅楠不理他,转过头继续哭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