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琼嘴角张口又闭拢,反反复复,可是口中的话语就是说不出来,刘逸看得着急,却也没办法。
“老黎,赶紧给我滚出来!”
张开口对着一片无人之地叫喊,刘逸却知道他们肯定跟随在后面,再怎么样,家里也不会放着侯爷一人随便行走在外面。
话语才落,老黎果然扯着笑脸出来了,只是远远得躲着,因为他不小心将侯爷的话语透露给夫人他们了。
“去把秦怀玉叫来!”
没心情和老黎算账,直接开口让他快点去,午时之前没过来,有他好看的。老黎自然看到了眼前的景象,上前准备接过刘逸手中的马缰,却被秦琼拦住了。
“不必了,怀玉他做得很好,而且他是没什么心眼的,这些东西,他并不知晓,你坐下来,秦伯伯若是不想告诉你,今日就不会厚着脸皮过来了,若非不想怀玉和明若这两孩子也跟着那群逆子倒霉,秦伯伯更加不会过来了。”
老黎定在那里不知道怎么办,刘逸叹气。
“去镇上弄点吃食,别油腻,再熬碗绿豆粥,加糖霜,冰镇好了送过来。”
老黎领命去了,刘逸这才转身,又从秦琼的马车上拿个竹垫子,下面垫了软草,让秦琼坐在垫子上面,大热天的直接坐地上会生病的。
“秦伯伯咱不着急,有什么事情咱都慢慢说。”
老秦看着刘逸所做的一切,英雄了一世的眼里,居然闪现迷蒙,又好像自觉失态,偏过头去看向远方。
“道教你是知道的,说些不好听的,太皇与陛下为了咱大唐正统,以圣人为祖,这本无可厚非的,再后来便是袁天师的出现,道教更盛行于我大唐,韦挺,杜淹二人并无多大才能,却能为陛下所用,其原因也已经很明显了,这情形,直到你红颜一怒,与袁天师高台对峙,这才有和缓和。”
刘逸听得迷糊,怎么又扯到道教来了,莫非袁天罡又想什么歪门子了?没听说啊。
“呵,这事情不关袁天师的事情,天下人信道,有的是为了长生,有的是为了富贵,有的是为了平安,还有的,则是为了祸心!”
“汉王李元昌,少好学,善行书,又善画马,笔迹妙绝,有勇力,善骑射,如今为梁州都督,因太皇大寿在即,特赐,归长安以贺。”
秦琼仿若背书一样的话语,让刘逸终于有了眉目,只是还不肯定,汉王李元昌很是得李渊的喜爱,而且,这家伙得了李渊以前好色的真传,身边没几个美女陪伴,那一天都是不舒服的,刘逸和他一比,那差得太远了。
“太子与汉王的关系算是不错的,怀玉这边因为有你推荐,所以与太子走得近了些,可是家里其他几房心里也不知道从何时起了不该有的心思,搭不上你这条线,却还自作聪明的绕开,向刚进长安的汉王示好!”
“汉王手下有两道士,一太常乐人,据说乃真正得道之士,术法非常,一曰韦灵符,一曰秦英,而乐人却姿态万千,尤善歌舞,据说有倾城之色,此三人乃汉王欲献于太子之人,家中逆子不知良耻,居然与那道士秦英称兄道弟,游走于勾栏之所,耗费钱财无数,奢侈至极令老夫闻之胆寒,若非老夫偶然得知,若继续下去,我秦琼有何面目去见列祖列宗,妖道惑人,若是那些逆子做出什么伤天害理甚至大逆不道之事,我”
老秦捶胸顿足,瘦若嶙峋的双手紧紧捏起,却又无法将心中的怒气散发出去,只能缓慢散开,又急急得转向刘逸。
“小逸,你是个好孩子,对伯伯家里也已经仁至义尽,伯伯无力报答,却还要托付你一件事,伯伯求你,帮伯伯照顾好怀玉和明若,伯伯一生征战,靠得是一股对危险的直觉,这次伯伯感觉非常不好,可是躲不开,逃不掉啊!”
秦琼直接拱手,刘逸吓得赶紧跪倒在地,将秦琼双手托起。
“秦伯伯使不得,若非当日您亲自去华胥教导,再一直以来视刘逸为亲子一般照拂,焉有我刘逸今日,您这样,让小逸还为人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