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知阮阿陶并没有去明园,林柔远随即回了别院,王笑愚马上差人找来明园的小宫女问话.
总是放不下心来,他不敢出错.原来是白奉仪传的话,看不出有什么破绽,出去透透气也好,看她总无精打采的样子,他心里并不好受.
沐德殿幕帘重重,连夏日的阳光也钻不进一丝半点.
陶皇后将那碗莲子羹轻轻放在榻几上,缓缓道:”第一次喝乐儿的莲子羹还是三年前,那时皇上还是吴王.”
“娘娘记性真好,乐儿都有些忘了,旧事重提有何意义?”
王乐儿的话并不客气,陶皇后并不动气.王乐儿背光坐着,看不清脸上表情,只隐隐看得见一个轮廓,瘦得只怕只剩一把骨头了.
“哀家可一直记着呢,寻思着这个人情也该是时候还了.
“乐儿倒不记得娘娘欠了什么人情,不过机缘巧合,一句话而已.”
“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
王乐儿突然觉得好笑,她当然明白陶皇后不会只是报恩而已.
“那娘娘要如何做?”
“太子做的事哀家知晓了七八分,”她顿了顿,仿佛不愿多话,”哀家会想法子救你出来.”
“乐儿两个月后便要北嫁,不一样也可以脱离那个地方.”忍住心里的不适,佯作不在意.
陶皇后突然展颜一笑,道:”只怕那西辽也非你所愿吧?难道你就不想再见见冉子苍?”
“我与他今生无缘,……去哪儿不是一样?”
“听说,冉子苍身受重伤,就算在京城细心疗养也未必可以恢复,更何况去了苦寒之地,更无良医好药,只怕熬不了几日.”
王乐儿身子一僵,她也是知道他伤重的,只是,这些日子总是强迫自己不去想,那鄙夷无情的声音,和自己无能为力的感觉.
“那日在狱中,只怕他也是有苦衷的.听说前一晚太子独自召见过他,到底说了些什么,无从得知.”
几句话钻进耳中,只觉心中坍塌得七零八碎,只剩一团柔软的东西隐隐作痛.她很想知道,冉子苍是否真的已经放弃她?她要见他,要知道他是生是死,要亲口问他,他送的那片荷塘是否还是她的?压下心里的叫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