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未到门口,只听得一声凄厉的尖叫,他心里猛地一沉,急急奔进去.
只见赵郁缩在床角,双手紧紧抓着锦被,惊恐地睁大眼睛,浑身瑟瑟发抖.
他扑上前,赵郁瞪着她,神情慌乱地将被子蒙在头上,身子轻轻地颤抖.
门口传来急急的脚步声,他头也不回挥手让人退下.
他柔声唤她:”小郁,小郁,小郁…”一手轻轻将锦被往下拉,一手柔缓地拍她的背.
身体终于不再发抖,却依然蜷缩着,她睁开眼看前燕北济,扑入他怀里,发出轻轻的抽泣声.
燕北济轻轻搂着她,道:”怎么了?做噩梦了吗?”
赵郁勉强压住哭泣,轻声道:”我看到他了,他问我…为什么不要他?为什么了那么狠心?…”她极力想要止住哭泣,却仍是泣不成声.
“他?”是谁?燕北济不出声,只轻轻拍她的背.
“六哥,我不想的,…我…我想生下他,他是我的孩子…我也是期盼着他的，可是我亲手杀了他,每个晚上他都血淋淋地问我,娘,为什么不要我?为什么不要我?…我…我…”
燕北济明白她心里的痛,只恨为何如此残忍地让她承受这些折磨?紧紧将她抱在怀里,只希望在他怀里她可以多些温暖.
燕北济握着筷,不停地给赵郁夹菜.赵郁低着头一口一口地往下吞,却是食不知味。抬头看燕北济,只见他呆呆注视着自己,眼眸深沉,她叹口气放下碗筷,低声道:”六哥,你快乐么?”
燕北济收回目光,道:”平生此时最快乐,若你也快乐,便再也无憾.”
赵郁摇摇头,道:”可是,六哥,无论在小郁眼里,还是他人眼里,六哥此时一点也不快乐.”她低下头,顿了顿道:”记得第一次见到六哥时,眉眼间尽是明澈,谈笑间何等洒脱快意…听说六哥小时最是聪明顽皮,无论闯了什么祸,只消三言两语便哄得太后皇上周旋化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