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与村坐落比较密集,不到十分钟几人就到了下一个村,倒没有出现众人围过来的局面,只一个六十多岁的老村长,坐在村口的石磨上。</p>
远远就看见一行人,拘谨地理了下打着补丁的袍子,继而起身迎接,“诸位可是来收绣品的贵人?”</p>
得到葛覃的点头,忙做“请”:“老朽是这座村的村长,绣品已准备好,贵人请随老朽来。”</p>
路上老者搓着手,时而讷讷地望望葛覃与圆圆,有话却不知该如何宣之于口。</p>
凭葛覃的人设是不可能贴心问的,白欢走过去状似在闲聊:“这村还挺漂亮。”</p>
虽也尘土飞扬,但整体干净整洁,哪里像上个村脏乱差,村民纪律也挺好,定少不了村长的细心管理。</p>
老者弯着身:“是是,多谢贵人夸奖。”</p>
白欢随和笑道:“不会不会,这说明村长您管理有方。”</p>
闲聊一会后,让老者觉着这些贵人好似也没这般难以接触,吸了口气,伏低做小地弯着身:“敢问贵人要收多少绣品?”</p>
葛覃持续保持人设:“三四个吧,择优而选。”</p>
老者微微一愣,又讷讷不能言语了。</p>
白欢也大猜出了村长的难言之隐,笑着找补:“如果有好看的,可以多收一点。”</p>
反正北哥有钱,反正收绣品相当于发钱救济。</p>
一看这人的装扮,就知道不是能做主的,老者讷讷地看向葛覃。</p>
葛覃高冷地一点头。</p>
老者混浊的视线倏地亮了几分,对着二人一通作揖拜:“老朽谢过千金小姐,谢过小姐们!”</p>
提着的心总算放下来了,激动的将心里话脱口而出,“如此那些守家妻这一年算是有活路了。”</p>
白欢一怔:“守家妻?”</p>
老者摇摇头,叹道:“贵人有所不知,这村共有五六百名妇人,男人成年在外打拼,有些几年都不回来,有些……在外面相中了其他女人,就抛妻丢子,永也不回来了。”</p>
这里也被称为守家村,应是芳草镇最穷的一个村了。</p>
走到一个拐角,老者做“请”状带路,继而道:“这些妇人体不能行,肩不能扛,只能种些菜拿去卖赚点微薄钱养家糊口,唯一擅长的便也就是女红了。”</p>
其实也卖不到什么钱,朝廷救济款又很久才发下来,某些家里孩子多的苦巴巴的一天只吃一顿饭。</p>
老者有些不好意思道:“当得知有贵人来收绣品,都找上老朽让我来说一说,贵人自有自己的考量,能来已是大福,老朽却还这般寡廉鲜耻,着实是惭愧惭愧。”</p>
几句话的功夫,众人被老者带到他家,院里院外站满了浑身补丁的妇人,大部分都带着孩子,一张张质朴的脸,希望般看着几人。</p>
却没围上来,只拘谨地让开一条路,让老者带几人进入破旧的堂屋,之后就在门口拿着绣品朝里张望。</p>
趁村长去倒茶的功夫,白欢从怀里掏出过年收的红包,拿出五千两递给葛覃,“按二两一件收,有多少买多少。”</p>
葛覃直抱拳:“兄弟,高义!”</p>
白欢摆摆手:“日行一善。”</p>
葛覃正要收起来,手里的银票被人夺走,原封不动地送还给白欢,继而取了五千两塞到葛覃手上,清冷道:“按二两一件收,有多少买多少。”</p>
葛覃:“……”</p>
干什么呢?收个绣品也得秀恩爱?</p>
白欢无语:“你这人咋老抢人东西?”</p>
凶神恶煞脸带着点宠溺,揉了揉他家猫的头。</p>
见她怔愣,后知后觉想起行为不妥,正要说句抱歉,就见那人道:“要不…你再揉两下?我感觉还挺得劲。”</p>
北泠:“……”</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