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说没尝过这种滋味还好，不过是虚幻一二，可一朝魂萦梦牵得已成真，食髓入味销魂入骨，当真是放不下去了。</p>
也怪他不懂得餍足，每当她给一点，他便想要更多一点，便造成如今贪得无厌，规求无度。</p>
北泠巴巴地望着她：“真的最后一次。”</p>
“没得商量，一边玩去！”白欢咬着牙，虽然很不想承认她不行，但又不得去直面此时浑身跟散架似的无力感，“我真不行了，半次都不行了。”</p>
然后她就看见人脑袋耷拉了下来，也不说话，就这么望着她，白欢越看越像一只委屈巴巴的德牧。</p>
白欢无力地举旗投降：“你先回答我一个问题，老实交代。”</p>
“好，定知无不尽。”</p>
“之前你为什么不跟我在一起？你的苦衷是什么？”</p>
北泠一顿，还能因为什么？</p>
不过是因行将就木怕耽误她，自认为给不了她想要的，便生了许多伤春悲秋，多愁善感的心思，磨磨唧唧的到前几天才给她答案。</p>
也就那一晚，他恍然回神，他家猫最想得不过是一个他，也才醒悟比起伤春悲秋使双方都沉浸在痛苦里，不如欢度余生，陪她最后一点时间。</p>
这些定是不能说的，只道：“我不好，就怕在一起后你厌烦我。”</p>
这个理由白欢听起来特别干巴巴，可他又没什么大病大灾，除了这个也没什么能解释了。</p>
决定暂时相信他，“你怎么跟小姑娘一样心思敏感？”</p>
“嗯，如今幡然醒悟。”</p>
惨不忍睹的脖子上，又被留下一串湿漉漉的罂粟花上花，“抱歉让我的宝宝等了如此久，以后你无需再主动，换我来。”</p>
白欢欲哭无泪道：“不了不了，我感觉你已经够主动了，你要控制你自己！”</p>
“控制不得，宝宝，昨晚你可开心？”</p>
“你这话问得……那必然是开心的。”</p>
一侧青紫交加的腿不知道第几次被一只有伤疤的手给抬起，“所以我想让你更开心一点儿。”</p>
“不了不了，我感觉今日份快乐已经足够了，一口吃不了大胖子——额……”</p>
白欢抓着床单，眼神空洞地看向窗户：“你看那阵风多可恶，都把可怜的小树枝摧残成什么样了。”</p>
见人不回她的意有所指，白欢摇摇头：“你再也不是我家温柔的北玄玉了，你就是一只禽兽白泠，算了，绝交吧。”</p>
“嗯？不应当说分手？”</p>
“那不行，白泠再可恶那也是我好不容易挖来的大白菜，分手挂嘴边伤感情，嘶……你轻点！”</p>
“抱歉，没什么经验，以后定勤加练习。”</p>
白欢再次摇摇头，开始了碎碎念模式：“北冥有禽兽其名为白泠，泠之大一口锅炖不下，唯有切两半，一半红烧一半清蒸，再来一锅汤。”</p>
北泠将猫头给摆正了：“也就你了小话唠，这种时候也能喋喋不休的。”</p>
“不然呢？你还要我咋整？”</p>
北泠俯下身，胳膊撑在她头旁边，轻声引诱：“叫老公。”</p>
白欢轻“呵”一声：“我跟你说，这次即使我白某人累死在这里，也绝不再再再向恶势力低头！”</p>
“嗯？”</p>
白欢：“……”</p>
她突然觉得有时候人要能屈能伸一点，话抖成一条曲线：“老……公……”</p>
喊完又觉得没面子，恶狠狠地威胁：“你给我等着白泠，你等我恢复过来，你看我不捶——嘶……你轻点。”</p>
白欢又开始数叶子，数完一遍，发现五百四十二片竟被风吹掉了几片，摇摇欲坠在空中，看起来是那么可怜。</p>
这明明不是同一个物种，她竟十分能感同身受树叶的心境。</p>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风才停止摧残树叶，白欢对着穿戴整齐抱着她去洗澡的人，迫切地给了他一拳。</p>
锤是锤到了，不过——</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