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只有闲的无事的吴玄之,每日里才会在此处坐上一会儿。
吴玄之的手中把玩着那一枚印章,虽然从外表来看,此物与寻常古董并没有什么区别。
但他的直觉依然敏锐的察觉到,自己的心神经常会忍不住的被其吸引。
“难不成,此物是什么法器不成?”
再联想到这枚印章是由前朝的嘉靖皇帝赐下的,那也不是没有这个可能。
毕竟那位皇帝可是出了名的崇玄信道。
不过,就算真是法器的话,吴玄之也用不上。
将官道只修肉身,不用开启法脉,也不用增长神魂。
神魂不强,自然也就驱使不动法器。
印章翻过来,上头铭刻着“雷轩万寿”四个字,虽然不解其中之意,但依然能够感受到这四个字中的雄浑气魄。
“哗啦啦。”
就在吴玄之出神之际,一阵寒风自外界吹拂而来,把二楼的窗户吹得不断作响。
寒风冷透,里面藏着一股清冷的寒意。
如今正是八九月的时节,福州城又是地处南方,怎么会好端端的刮起了一阵寒风?
更何况,这股寒意,并非是体寒,而是从心底泛起冷。
这种感觉,就像是你深夜一个人,路过了一片黑黢黢的坟地,你左右都看不见道路。
那是一种由恐惧而生出的冷。
吴玄之自窗口向下看去,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在街道上多了一支车马队伍。
在为首的马车上,拉着一个半敞开的车厢,而车厢内坐着一个约莫三十岁上下的妇人。
这妇人长得并不是倾国倾城,但却自带着一股天然的魅意。
她的身段不算纤细,甚至腰肢微微有些显粗,皮肤极白,犹如刚刚发好的馒头,鼓囊而又暄软,让人忍不住有种想要侵犯的冲动。
在马车的后头,跟着三十多人。
这些人都是穿着粗布的断褂,与那码头的苦力并无多大区别。但他们每一个都精气充足,筋骨健壮,行走之间虎虎生风,仿佛是练家子。
似乎是察觉到有人的窥伺,女人微微抬起了头来。
女人的生的寻常,眼睛不大不小,鼻梁不高不低,嘴唇不大不小。
五官都没有能够拿来说道的地方,但偏偏唇角多了一点暗红色的朱砂痣,却一下子让她的面目充满了一种勾人的野性。
这是一个对男人而言,非常危险的女人。
“来者不善啊。”吴玄之从这个女人的身上,感知到了一种味道。
罂·粟的味道。
不过,吴玄之在说这句话的时候,却没有意识到。
相比起城内的烟贩、相比起这个女人,他们这些人……才是来者。
来者,统统不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