咖啡馆外,青年画家赶忙把调色盘拿开,然后将用来吸水的棉布在画布上擦了起来。
对于他这么一个落魄的画家来说,无论是颜料还是这块画布,都是一笔不小的支出。如果就这么浪费了,那他会心疼很久。
他本来是打算调一片夕阳的颜色,但没有调开的一大片红就这么盖在了画面上。
尽管他用画布去擦拭,整张画依然显得过分的发红,像是火燃烧起来的颜色,也像是……干涸的血迹。
那画面上静谧的街道,也覆盖上了一层令人难以接受的肮脏色彩。
青年画家叹了一口气,最终放弃了去拯救这幅画。他这一下午的时间,同样也被浪费了。
“画得不错,刚刚那个人是我的朋友,我代他向你道歉。”
就在此时,一道人影走到了画家的面前,一团阴影笼罩了下来。如果在超凡者的眼中,此刻看到的应该一团漂浮在半空的狰狞血肉。
只是,画家抬起头来,却看到了一个东方人的面孔。这人的气质极好,应该是东方过来的有钱人吧。
“您不用如此客气,不过是……一幅画而已,而且,我知道我画得并不好。”画家的面上有些不太好意思,他很难得被人夸奖一句,虽然他也知道对方只是客套,但他心中还是有些高兴。
“这是一百英镑,算是我买下了这幅画。”
吴玄之的手中掏出来两张五十的英镑,递给了这个画家。
画家非常惶恐,赶忙起身,却不敢接过。他的画平时能卖十莱茵盾都算是高价了,这个客人给得实在是太多了。
“这是你应得的,你的画作值这么多钱。”吴玄之将这一百英镑放到了画家脚下的铁皮罐子里。
“现在,这幅画就应该是我的了吧。”
吴玄之伸手将画板拿了起来,又递给了画家,让他帮忙将油画布拆一下。
画家看着铁皮罐中的英镑,想要他想要体现一下自己的风骨,但最终,还是被现实给打败了。
这一百英镑,足够让他在维也纳生活好久。
在残酷的生活面前,这些所谓的风骨和尊严,没有半点意义。
“谢谢先生。”
画家深深的给吴玄之鞠了一躬,然后麻利的将画布拆了下来,然后他顺手拿起旁边的铅笔,认认真真的在画布的角落写了一连串的字母。
这是画家们的传统了,一般卖出去一张画,总是会留下自己的署名。
万一哪一天这个画家火了,这些带着署名的画作也能身价暴涨。
吴玄之看着上面签名。
“adolf hitler”
……
一整个下午,拉斯普廷都在跟他东拉西扯的说一些不知所谓的废话。但却在离开的那一瞬间,给了吴玄之一点暗示。
吴玄之看着眼前的这幅画,这幅画里,有拉斯普廷想要告诉他的答案。
“他想要点燃一把火吗……”
吴玄之看着画面上的扎眼的红,这般的红色,不正是一场点燃黑暗的火焰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