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芳,把他扶起来。”狄公看着虎敬晖,轻轻地对李元芳说道。
李元芳点点头,走了过去,扶住他的手。
虎敬晖看了看他,艰难地坐到椅子上,看着狄公,不解道:“大人,您是怎么知道我是‘蝮蛇’的?”
“你还记得,大柳树村那个雷电交加的夜晚吗?”狄公缓缓道:“那时我被雷电惊醒,感到口渴,所以我拿起了旁边桌上的碗,刚刚要喝时,我发现碗的边缘有一些渣滓。”
我问道:“那碗里的渣滓是什么?”
“是。当时只有我们四个,我不能确定是你们当中的那一个给我下了药。于是我悄悄地走到外屋,我看见敬晖和李俊躺着,而元芳却不在屋里,于是我怀疑元芳。真真让我对你起疑的是赵传臣的死,还记得吧,当时赵传臣正说到紧要之处,却一命呜呼了,这不能不令人起疑。然而查遍尸体却找不到丝毫的伤痕,最后,我命仵作割开了赵传臣的前胸,于是,就找到了这枚钢针。”狄公从手袖里拿出钢针,问道:“这是你的暗器吧。”
虎敬晖点点头。
“这钢针钉在赵传臣的心脏之内,方向偏左,于是我仔细地回想了那天我们几个人所站的位置。当时元芳站在我的左边,他有动作我一定会看得很清楚,所以只有你才有可能发射暗器。”
“是啊,我的暗器就绑在胸前,射伤李二的也是他,名字叫无影针。”虎敬晖说着,从怀里掏出暗器。
李元芳一看,害怕他还有什么花样,急忙把刀架在他的脖子上。
虎敬晖一顿,笑呵呵地把刀推开:“放心吧,我是不会伤害大人的。”说着,把暗器丢在桌上。
“然而,所有的这一切只不过都是我的分析,没有任何证据。我一直告示自己,也许还有另外一种可能,比如说‘蝮蛇’一直就在窗外偷听我们的谈话,当赵传臣说到紧要处的时候,他从窗外暗施杀手,干掉了赵传臣。虽然我自己知道这种可能性微乎其微,但是我仍然在不停的告诫自己。”
虎敬晖长长地叹了口气。
“敬晖啊,你知道吗。”狄公看着虎敬晖,动情道:“在我的心里头,把你和元芳还有李俊都当作我的亲生儿子来看待,我真的不希望那个歹毒的冷血杀手‘蝮蛇’会是你们的其中一个呀。
然而事实就是事实,永远无法更改,就在这个时候,李二所中剧毒再次发作。我问了问大有,在李二中毒时只有你去过,就在这时,我将目标锁定在你的身上。然而为了清楚你们下一步计划,我并没有惊动你,直到那天晚上,发生了毒蛇伤人事件,你为了怕我怀疑你,竟然亲手杀死了你豢养多年的毒蛇,殊不知,你这一举动更加暴露了你的身份,也彻底暴露了刘金的身份。于是我想感收网了,但是我仍然对你抱有一丝幻想,也许这一切并不是你做的,因为我并没有直接的证据,于是在一天夜里,我请来了一位关键证人。我让李俊找来了张老四,他告诉了我那天公堂上是你让他反的水。他的一番话打消了我对你的所有幻想,于是,我和元芳订下了一条捕蛇计,首先我们料定你一定会去刺杀刘金。果然,你在那晚去了,其实,元芳的脸之所以发黑,是因为吃了我为他配制的犀角颠茄丸。”
“可笑,我还在为那次巧妙的刺杀而得意。”虎敬晖听了凄惨的笑了笑。
狄公得意的笑了笑:“第二,我知道你每天晚上都监视我的动静,于是在昨天夜里,我故意让你看到李二。等你走后,元芳来到我这里,我二人就订下计策引你上勾。但是现在,我只有一点不明白?”
虎敬晖奇怪的问:“是什么?”
“在小连子村陆大有家,你看到了李二,为什么不在那时下手呢?”
“因为,我把随身的武器放在别的地方,而且,在那个小环境里,只有五个人,任何一个小的手脚,都会引起注意。即使我带了毒针,也不会选着在那里动手。”虎敬晖看着狄公,回答了他的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