盼星星盼月亮,向前疾驰的车,总算抵达期盼已久的火车站。
外面天色,看来瞧去都还没亮明白,杏花最为高兴,她忍不住大声叫:“终于到了,终于到了……”
看似欢喜有些忘了形,可她实际用意无外乎是想告诉依旧躲在后备箱的吴联记,一路没消停不安分守己,几次整出动静差些暴露,现如今该变老实了吧?要不然等着被发现揪出来,那活该前功尽弃活该自己倒霉。
童铁找个位置停好开的车,他不管杏花的话,偏过头去询问杏明远,“幺叔,您应该进站送杏花吧?”
内心里本意,杏明远自然是想要顺便进火车站亲自送下,但考虑到会耽误返程回家时间,只好违心的选择放弃笑笑说:“一路都送到火车站来了,哪还有必要再钻进火车站晃悠,早些回去休息。”
一想到后备箱还躺着个人没办法顺利脱身离去,童铁不赞同调侃,“幺叔,您都到了火车站,却不进站里送杏花,这件事情感觉始终不妥当,今后传出去肯定有损您作为好父亲的形象。”
大半辈子都在郎杏坳刨地种田的农民,又有啥形象不形象的,杏明远不在乎看不见摸不着的虚东西,脑子里依旧想着不能亏欠童铁太多,“不要管那些有的没的,我弄得清孰轻孰重,回家先。”
这时候,他不算糊涂倒是有些自知之明,深知今儿个占了便宜,必须懂得进退和知足。
童铁心怀鬼胎自然是竭力唱反调,一门心思只想着如何先把杏明远快快忽悠下车去,一计不成功,又换种方式继续哄骗道:“幺叔,您尽管放心送杏花得了,我还想下车去找地方上厕所呢?”
“上厕所又要不了多久时间?”杏明远死脑筋不开窍,依旧老样子害怕因为他耽误掉回家。
杏花终于是个听不下去,她突然间变脸凶:“先不要送偏偏跑前来,现在陪我走几分钟就那么难么?”
质问的不满还在说,她装模作样耍起女儿家脾气来,直接打开旁边车门先独自甩手而去。
杏明远满脸尴尬的自个儿笑笑,随即是无可奈何的摇摇头,不过脑海里早没了先前的那些顾虑,立马打开车门紧跟着也下车,却不忘丢下两三句话,“童铁,今天真不好意思,又要给你增添麻烦了。”
“没事没事,我闲着不忙。”童铁总算松了口气,他眼睛看向后视镜。
吴联记掀开身上盖的遮挡物从后备箱爬前来,他挤眉弄眼先立起右手大拇指,再做贼似的向外看了看,最后全是些埋怨细声细气的说:“童铁,你今天不该带杏明远出来。”
“我这不是被逼的没有其他办法吗?”童铁不知不觉的摊开双手,一副无可奈何的可恶样儿。
吴联记不承认,“我看你纯粹是掉链子在瞎扯淡瞎胡闹,你说啥叫没有办法呢?只要你讲送杏花以后还得忙别的事情不能回家去,一切摆在眼前的麻烦不就彻底全解决干净啦。”
确实也是的,杏明远心底下不管疑心多么严重,也绝对不可能坐着童铁的车到处乱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