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拘留所提前三天释放出来,庄心强转身看几眼拘留所房子,一种怨恨油然而生,狗日杂皮,老子今生今世总算记住这个鬼地方,真不是活人待的窑子,今后再苦再累也不要返回到这里来……
在心里咆哮着发泄完,他手里紧紧揣着拘留所提供的返家车费钱,及今天必须在外面吃中饭的钱。他心不在焉的开始慢慢走,一副没心没肺的样儿,外加浑身上下邋遢,与这个略显繁华的世界格格不入。
由于时间尚早,脚下宽阔的马路向前延伸出去,两边居家住户多数没开门,冷冷清清。
昔日光彩夺目的蓝天白云,今儿个似乎有了些脾气,献给无言的沮丧,太阳转眼功夫跑的无影无踪。
偶尔,一辆载货的大卡车从遥远处疾驰而来,那份吵闹才制造出几丝人间气息。
渐渐的,沿途来来往往的人明显多了,看他的打扮及光头,立马知道他刚从拘留所里释放出来,全都情不自禁的保持警惕保持距离,生怕稍有不慎凭空招惹麻烦。
显而易见,他麻木不仁,眼睛已经看不见周围附近男女老少的反应。
大约几十分钟以后,他走在马路边看到家开门营业的早餐店,那豆浆混合着肉馅的香味儿,再加平时以往特别喜欢吃小笼包子,一时之间心痒痒不管口袋里揣的钱少,立马跑进去想买两个先尝尝。
早餐店紧靠玻璃门左边的桌子,一男孩欢欢喜喜正吃着热气腾腾的小笼包子,他扭头发现从不远处走过来的庄心强,那副邋遢的恐怖模样格外吓唬人。顿时,他衔嘴里正在吃的小笼包子吐出来,随即是放声大哭大闹,伸手闪电般扑向旁边同样吃着小笼包子,却穿戴非常时尚的年轻女人,“妈妈,坏人过来了,坏人过来了……”
惊恐万状的叫着,不想扑过去没能抓稳年轻女人穿的华丽衣服,瞬息间摔倒在桌子前的地板。
忙前忙后正在卖小笼包子的老板娘,因哭得凄凄惨惨的男孩目光注意到庄心强,她快速缩回手中准备递给身前中年人的两袋小笼包子,满脸是些不好意思,“请稍等下,我先把这两袋小笼包子送给外面来的那人,免得跑进店里来影响大家吃早餐的心情,看样子多半是精神有些问题。”
一边解释着,一边迈开脚步快速向店外面疯跑,她到得庄心强身前去,手顺势递过提的两袋小笼包子说:“送你的,你自己拿着边走边吃,今天不是不想招待你的人,小孩子不懂事刚刚才被吓得摔倒了。”
庄心强没说话,他接过老板娘好心好意送的小笼包子,一转身感觉里既憋屈又气愤,最后是些不甘骂骂咧咧嘀咕着独自走出几米远停下来。他认为自己受到羞辱,一发神经把手中小笼包子丢在身前马路之上。
不解心头燃起的仇恨,他用力踩几脚,一口怨气不知不觉中竟冲着吴联记冒出来,今天老子受辱受歧视不好过的日子,老子肯定要加倍奉还你狗日杂种,老子非要你知道锅儿是铁倒的……
指天戳地骂完吴联记的祖宗十八代先人,顺带着再是拘留所那些狱警,及前面抓他的警察,还有目前稻桶镇所有工作人员,一个不漏全放到嘴巴底下挨着来来回回诅咒几圈,依然不能解气,又赌咒发誓非要找机会立马干死看不顺眼的社会垃圾乌龟王八蛋,一颗失衡的心逐渐才有了些平和。
也不知道花费多少时间,他步行走到长途客运站,在售票窗买张回家车票,剩余钱全部购买了吃的东西。
大概是中午十三点钟的样子,他返回离开多时的稻桶镇,还是原先最常见的死气沉沉,街头巷尾几乎很难看得见人影儿,再加刚刚看似晴朗的天空,突然间阴云密布没了昔日里艳阳高悬的瓦蓝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