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板娘,朱公子来了,请您过去一趟。”茹萍在门外轻声禀报。
夏雨听到茹萍的声音,立时拉开门,“茹萍姐姐,快帮我姐弄一下吧,她缝衣服蜇了手指,血流得可多了。”
茹萍一听连忙提起裙摆小跑进屋,“呀,老板娘,你怎么会弄成这样的?”
女人做女红的时候被蜇了手是常事,可像春雨这么狠的,茹萍还是第一次见识到,就像那手不是她自己的一般。
“那啥,我一个没留神……”春雨红了脸蛋喏喏答道,声音低如蚊喃。
“血止了没有?还好还好,只是针眼比较深而已,伤口不大很快就会止血的,不过这两天怕是会很疼。老板娘你最好休息一下,别急着弄衣服了,要是再多来几个不留神,你就没手指可用了。”茹萍笑着打趣一番,快手快脚的收拾了地上和桌上的狼籍残痕。
“这件衣服得赶紧洗洗,不然血迹一干就会留下痕迹,挺好看的新衣服,就这样毁了可就太可惜了。”说罢茹萍用绣篮装了衣物打算去帮忙清洗。
“老板娘,你快些过去吧,朱公子好像有些着急,怕是已经等得不耐烦了。”
春雨嘟了嘟嘴,皱着眉看看自己裙摆上那明显的一点血迹。就这样过去似乎不太好,可是换衣服又很麻烦,真是让人为难。
正着急呢,不经意瞅见绣篮边上刚刚完工的那串做来赏玩的流苏。湖水绿的衣裙腰间点缀了一串鹅黄流苏,原本不是特相容的两种颜色,看上去竟奇异的别致。垂下来的流苏正好遮住腰间偏下些的那点血迹,只要不撩开细看,一点也看不到血迹的存在。
到了朱祈原先所住的小院,正好他少爷在院子里不停的走来走去,神色似愤怒又似焦急。
“什么事儿让你这样焦躁不安呐?”推开院门,春雨很随意的询问。在朱祈面前,她与其说是下属不如说是朋友,虽然这客栈的幕后老板是朱祈,但春雨也知道,他少爷其实根本没在意过这个。
“春雨,你来评评理,连我父亲都不管我的婚事,他不就我堂哥么,凭什么管我要不要娶亲啊?”朱祈恨恨的当空一挥拳头,直将面前的空气当成了某人那欠揍的脸。
春雨没急着说话,而是关心的瞧了瞧闷声站在一旁脸色木然的梧,心底长叹一声。
“的确,尚书大人是不应该管少爷的婚事,可是,少爷想过没有,就算你是尊族,可以不守律法约束,但梧大哥呢?今年就是最后期限了吧,若是今年还不婚配,只怕官府也会强行官配的,那样的话,就算少爷您,怕也是无法拒绝吧?”
这个恶人始终都要有人来做,春雨知道自己可以选择附和朱祈以求其欢心,可是,这样对梧大哥并不公平,若是真的为他们好,就该让他们直面这个一直以来潜意识在逃避的问题。
春雨的话挑明后,梧的脸色更加苍白了,而朱祈,似乎也被定住了一般,蠕动几下唇瓣,都未能发出一点声音来。
“其实,有一个办法或许可以一试,只不过,怕是要委屈梧大哥了。”春雨脑筋转得极快,短短数息时间,便想到了一个办法,只不过能不能成功,还得详细谋划一番才成。<div>