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 Eigh(2 / 2)

虫虫一走进夏若的房间,就被夏若狠狠地推出房外。夏若扔给她两袋包袱,语气冰冷地说:“带我去后门,阿金必然等得不耐烦了。”虫虫胆怯地揣着包袱,引着夏若走向客栈后门。

柳永透过纸窗看见夏若走远,便循着她们的路迹,一路跟到后门。他躲在朱红的柱子后,不舍的目光不曾离开夏若。

夏若一路冰着脸,不言亦不笑。虫虫以为是自己怠慢了她,愈加顺从,也愈不敢抬头看她。

“夏姑娘,可以出发了吗?”阿金接过虫虫手里的包袱,跳上马车,探头入车厢内,然后钻出来,问夏若。

夏若四处张望了一下,寻不到柳永的踪影,皱了皱眉。阿金见状,赶紧问:“是否需要小的前去请柳少爷?”夏若还未开口,虫冲竟然夺口而出:“柳公子身体有恙,不宜出行。”

夏若的目光缓缓扫过虫虫如象牙雕就的玉面上,蓦地“哼”了一声,冷冰冰地说:“我倒没问你话呢!”虫虫抬头触到她如火的眼神,吓得赶紧低下头。夏若看也不看她,径直走向马车边,在阿金的搀扶下,跳上马车,躬身而人厢。

阿金走向虫虫,在她耳边低声叱道:“怎么这么没规矩!你能留在这里也正是受夏姑娘的恩泽。夏姑娘可是少爷日后专宠的正室,你倒是吃了雄心豹子胆,竟敢冒犯?”虫虫不知所措地看着阿金,脸色苍白。

阿金不耐烦地挥手,说:“上车吧!这几日殷勤些,没准会被饶恕!”虫虫点了点头,走到马车边。阿金没有理会她,而是从另一边上车,准备驱马。正当虫虫踌躇时,夏若从车厢里撩开门帐,伸出白皙的手。

虫冲诧异地呆立着,阿金立马用眼神示意她。虫虫明了后,颤抖地伸过手,一触到夏若的手,便被夏若奋力一拽,以此顺利地跳上车,并被拉入车内。

夏若收回手,正眼也不瞧她,而是靠窗而坐,撩开窗帘扫望四周的风景。虫虫低着头摆放好包袱后,坐在另一头,拘束地静*着,目光一直停止在褐色的车板上。

只听得车外传来阿金一声“驾”,以及马鞭打在马匹上发出的刺耳的声音,马车缓缓有了移动,随即迅速加快,直出永丰客栈后门,往城门方向驶去。夏若不避嫌地伸出头,眺望已渐渐看不清晰的客栈,眼睛里飞入了沙粒,湿湿的,涩涩的。

那么,就这样了,该说再见、再也不见的时候了。

以后相遇时,只怕生了分,有了隔阂且再也消除不了。

在错误的时间遇见了对得上眼的人,也只能心不甘情不愿地被沦为一场空白。

往后缅怀这段令自己的纠缠时,会笑着流出眼泪,一遍一遍地告诉自己:曾经,曾经,我与他有过这么一段曾经。——只是,也心知,那只是,曾经,而已。

夏若放下手,头软而无力地靠着冰冷的木板,一脸的疲惫不堪。她慢慢合上眼,长长的睫毛在微微抖动,仿佛在诉不为人知的心底事。她的泪水顺着两颊淙淙流出,深深地浸湿了衣襟。

柳永凉夜忽起,睡梦中惊醒后,顿消倦意。他苦闷地扫了眼一桌子的杯盘狼藉,无可奈何地叹了口气。她也许正在睡梦中。柳永暗想。于是眼前渐渐浮现出夏若那张富有生气的面孔,她的一颦一笑无不引动着他的一悲一喜。她就这样无端闯入他原本平静的生活,然后逐渐控制着自己的悲欢心绪,就在他完全习惯她蛮横的受控时,她却要从自己的生活抽离,日后将以另一种自己难以接受的身份出现。

柳永欠起身,走到窗来,一阵夜风扑面吹来。风轻云断,雨零星地下着,过一会儿,便又消停了。天气微凉,丹霞夹明月,华星掩云间。

柳永顺手合上窗,走出房间。他脑海里纷纷扰扰的,全是夏若连日来与自己相处时的神情。她主宰了自己的表情,以及心情;离别后,进一步主宰了自己的思绪。

柳永在不知不觉中,竟转绕而至夏若住寝的房间。他犹豫了些许,俄顷推门而入。

房间里还残留着夏若特有的气息,柳永贪婪地汲吸着,眉头渐渐紧锁。他走到内室,一派整齐有致的景象。西首,雪白的墙面上,一行行血字赫然入侵他的眼帘。他吃惊地快步上前,血虽早已干涸,但那一行行红字却仍分外妖冶地灼痛了他的眼眸。他伸手抚mo着每一个字,犹如爱抚情人如画的脸颊一般怜惜不已。他吃力地念出这些词句:“纤月黄昏庭院,语密翻教醉浅。知否那人心?旧恨新欢相半。谁见?谁见?珊枕泪痕红泫。”

夏若星眼含愁的脸容霎时映上眼前,柳永的头忽然猛烈地抽痛起来。他无力地苦笑几声,手握成拳,在墙面上轻轻地,有节奏地捶打着,一遍又一遍,反反复复。过了良久,他猛地咬破自己右手的食指,趁着鲜血大肆外溢时,也在夏若题的词的旁边,用力地写下另一首词:“断云残雨。洒微凉、生轩户。动清籁、萧萧庭树。银河浓淡,华星明灭,轻云时度。莎阶寂静无睹。幽蛩切切秋吟苦。疏篁一径,流萤几点,飞来又去。对月临风,空恁无眠耿耿,暗想旧日牵情处。绮罗丛里,有人人、那回饮散,略曾谐鸳侣。因循忍便睽阻。相思不得长相聚。好天良夜,无端惹起,千愁万绪。”

夏若在睡梦中忽然心绞而痛醒。她抚着胸口,轻喘着气。疼痛从胸口向四周扩张,夏若的双臂蓦然一阵剧痛。她慌乱地猜测,是不是,究竟是不是,柳永出了什么事?她紧张地攥紧盖在身上单薄的被褥,手心溢出汗津。

夏若低声的呻吟惊醒了趴在桌子上闭眼小憩的虫虫。虫虫闻声掌灯而来,见夏若额头渗汗,一脸痛苦难忍,连忙放下灯,坐在床沿边,掏出手绢替夏若轻拭去汗水,不安地问:“小姐,你怎么了?要不要奴婢去请大夫?”夏若一把抓住虫虫的手,艰难地摇了摇头,气若游丝地唤一声:“景庄!”便痛得昏了过去。

虫虫奇怪地看着夏若,伸手抹去她眼角边的泪珠。虫虫悄悄地把手抽了出来,站起来给夏若掖好被子。她转身去开窗,窗外正下着雨,一片迷迷蒙蒙。

题~外~话~:

(无良的俺被某只大手拎了过来。怨念。)==||。|(众:作者你就打算以这种表情面对我们?)呃,我要说明一哦~夏若写的那首词是她比较喜爱的清朝词人纳兰容若的一首《如梦令》。囧,她不是说叻“我只对七七和容若一见倾心哎”吗?所以由一般推断,可以知道她应该对柳词、纳兰词有一定认知滴~另外呢,“虫虫”这个名字是为了后来的剧情需要……俺涉猎了些许《乐章集》,嗯嗯,七七给这个名唤“虫虫”的*女(==)写过几首词,我们再从一般推断中(囧),可以多少猜测这个女子在他心里是有一定分量的。接着就是,下一章开始,七七会暂时隐退一阵子,关于他的活动,会在对话中体现。(==)估计要到五月下旬或者六月初(?)才会复出……Partnine开始,俺又要开始恶搞夏若叻(中指!谁扔的西红柿!)。快乐是要建立在别人的痛苦上的~(一脸严肃)苏锦年、苏白以及瑾生轮番出场,不知道会发生些什么事情捏?(奸笑)最后最后,很感谢大家的阅读,俺会在百忙的学习之中抽出时间写的,俺向来都是挖了坑会填补的老实人。谢谢。(TT俺被某人一脚踹了下去。)<di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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