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十将官见镖头们齐利落,也没发现端倪,当下令随他出动。
一众人马踏雪疾行了两个时辰,但见前边雪地都血染,参差的石碑、高不同的乱石横挡在道中,风一吹发出呜呜怪响!
道两边是陡坡峭壁,如若不骑马绕行,还勉可以,但要骑马是必挪开这堆乱石头的。
众人一时踌躇,嘴八舌地议论挪动石头的方法。
鲜于旭用手向旁边的雪丘,对裴十将官道:“大人那十三壮士埋在那里。”
裴十将官单手向雪丘作礼,声祷道:“我等弟兄暂在此地息,待裴某办差事,定当厚葬。”
一个趟子手大概是初次到镖师的威风,胡乱拨弄坐骑,奈骑术不佳,坐骑突然蹿出!
惊呼声中,赶紧俯身紧抓马鬃,那马奔进乱石堆中。
跟在霍天鹰骆驼围的卷毛狗突然对着石头阵一阵狂吠。
石头阵中传来一声惨,刚刚那马又急奔出来!
趟子手已不在马上,一脚挂着马镫,身子在地上拖着!
众人大惊,连忙拔出武,有人住奔马,跳下去救趟子手,可趟子手早就没了气息,胸口、背上各剜掉一块大肉,白骨肋条露出,赫然能看见心脏、肺腑!
马匹闻到腥气,跃蹄长嘶,立刻有人掀翻落地!
鲜于旭连声大喝:“不要乱!稳住!稳住!”
这时那个下马去救援同伴的趟子手,怪一声跳将起来!原来在跑出石阵的马匹腹下挂着全身是毛、猿猴的怪人,一张阔嘴还叼着一口寒闪闪地尖刀!
那怪人声吓到,闪电扑向那个趟子手!
一杆红缨钩枪迅猛刺出,洞穿那怪物的身躯,将其牢牢钉在雪地上!
“火急钩枪”!
正是石老镖头!
怪物发出刺耳的怪!石碑阵里也跟着一阵怪!一群粗矮的怪人蹿跳到乱石上,纷纷将手中的竹枪、木矛投掷过来!靠得些的矮人手握竹管用嘴吹箭!一时间暗如雨喷来!
裴十将官猝然遇袭,单手难以遮挡,幸亏霍天鹰在侧跳下骆驼挥舞琵琶挡开射过来的枪、矛、吹箭!
另一边趟子手纷纷跳下马藏下身体,衣跃马在前手舞长棍,替趟子手们遮挡。
站在乱石上的怪人龇牙咧嘴乱跳了几下,一翻身落到石头后边就不见了。
众人惊魂未定,齐齐看向石老镖头刺死那个怪人——粗短四肢,头大如斗,头上身上都穿着兽皮,面目涂满彩画着狰狞的图案。
怀中掉出一方纸包,石老镖头顺手用枪挑开,里边是血淋淋的肉块,想必就是刚刚那个趟子手身上的!
“纸煞!”不知谁失声道。
立刻有人转马头欲逃,“喀啦”一声金铁摩擦地刺耳声,裴十将官手中握着一管奇门兵刃甩将出来,寒闪闪地钉在地上!
“若有临阵退缩者,杀无赦!”
裴十将官手中这管奇兵,“鳞刃银鞭”。乃大内巧匠所,平时带在身上只是一尺长、碗口粗的钢筒。使用时,一按机括,凭一甩,立刻伸出五尺长的套结钢鞭,尖端如锥,节钢鞭四面带棱角鳞刃,寒闪闪极为摄目!
鲜于旭在另一侧一振手中两柄烂银护手钩:“大家莫怕!是群侏儒而已!都给我上!”
一帮趟子手见退不得,相互盯着杵着不动了。
碗口:是茶碗碗底的直径,古代借以形物品粗细。还有两种说法,一种是手腕粗细,一种是牲畜官的俗称。都是有可能的。
裴十将官转头向鲜于旭喝问道:“不是说,没人了么!怎么贼人还在?!”
鲜于旭连声说道:“昨夜石堆里的没人,大人的手下是从石头阵中抬出来的,是古怪!是古怪!”
“两位,霍某去试下锋芒,请给我掠阵!”霍天鹰对石老镖头、衣一抱拳,长啸一声,疾暴走冲向石头阵,他的一群卷毛犬也跟着狂吠冲进!
“衣,一起上吧,这乱石阵有古怪,让老霍落单!”石老镖头把手中长枪一拧,“格”地一声,断成三,原来是有机括的三节链子枪!边跟进边招呼衣。
衣甩掉黑裘,一身紧身扮,了长棍从马臀上抽出阔刃开山刀,掠着霍天鹰的右翼冲进石阵!
霍天鹰一进到里边,初时极为宽敞,但继续走入则通道渐窄满是锐角楞石,眼前、左右都有石碑,顿左右前后都是狭促,铜线琵琶是无法施展开来,当下抽出两副铁绰板两手分。
他的铁绰板和温八奇的一样,块尺多长,中间连着铁环,不同的是绰板三面开刃,端是锋利无比!
刚踏两,就听石老镖头喊道:“老霍!你慢些走,这石头去向不同,我照应不到你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