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厨房里还有一些,拿去吃吧。”</p>
柳二双眼一亮,也不想探究田氏到底要出去干什么了,径直地朝厨房走去。</p>
他打开盖子,果然还有一块,虽然不大,但解解馋还是足够的。</p>
他拿了起来,塞进嘴里。</p>
突然,他听到了不小的咽口水的声音。</p>
回头一看,是来娣那小毛孩在咽口水。</p>
“你想吃?”</p>
来娣点了点头又快速地摇了摇头,她怕她说想吃,柳二又会骂她。</p>
柳二胡乱咀嚼一下就咽了下去,再看锅里,已经没有了。</p>
看着来娣只剩下一双大眼睛的脸,小心翼翼地朝他这边看了过来。</p>
柳二心想最近他们都不好意思出门,要出门干的活都是来娣一人去干的,心有不忍。</p>
“碟子给你,你用手抠一下,应该还能尝到一点味道,甜滋滋的。”</p>
来娣急忙接过碟子,直接舔了起来。</p>
“你们两个在干嘛,脏死了。”</p>
张氏被老柳头打发过来做米糕,还是咸的,心里本就不爽,看到来娣在脏兮兮地舔碟子,气就不打一处来。</p>
都是她的口水,想想就膈应。</p>
再看柳二的嘴角挂着点白色的东西,张氏心头的火顿时熊熊燃烧:“你们在屋里偷吃?”</p>
“什么偷吃,别说得那么难听……”</p>
“什么难听,你这是什么意思……”</p>
厨房里突然传来乒乒乓乓的声音,时而伴随着来娣可怜兮兮的啼哭声。</p>
柳琳像没有感情的木偶坐在窗前,一针一线地绣着自己的嫁衣。</p>
每天一小闹,三天一大闹,她都已经习以为常了。</p>
只希望日子能过得快一些,等到来年春天,她嫁到镇上就能摆脱这个混乱不堪的家了。</p>
老柳头见儿子和儿媳连做米糕这点小事都做不成,他又不想动手便气呼呼地出门了。</p>
老柳头心不在焉地走在路上,感觉大家看他的眼神都有些怪,似乎在嘲笑,又似乎在偷偷地在他背后说着什么。</p>
他隐隐约约好像听到他们说了老邱。</p>
老柳头心火一下烧了起来,不知不觉来到了以前的小破院。</p>
小破院里面种了很多植物,特别是一种绿色的藤蔓,春夏的时候开满了花,十分好看。</p>
现在到了秋天,没了花,只剩下绿色的藤蔓,看起来依旧生机勃勃,倒也不悲凉。</p>
院子里似乎很热闹,他好像听到有人在说话,应该是柳璟的声音。</p>
柳璟的语调高扬,带着丝丝愉悦。</p>
这是他从未听过的语调。</p>
他还听到了柳叁和马氏的声音,都十分的愉悦。</p>
一想到自己家里的吵吵闹闹,他的眸色便一暗。</p>
心想,若当初分家的时候把柳二夫妇赶走,那他是不是也可以融入其中,笑得很高兴。</p>
老柳头在门外站了一会儿,最后还是忍不住清清嗓子往里面喊道:“有人在家吗?”</p>
柳璟的五感比旁人强,老柳头说话的声音不大,但他还是听到了。</p>
他脸上的笑容渐渐地消失,若有所思地朝门口的方向看了一眼。</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