牧晨心中惊讶,随着体内气血恢复,原本干瘪的皮肉渐渐好转,枯黄的发丝变得乌黑浓密,只得短短半柱香功夫,便完好如初,那红色血气却并未止歇,仍不断向着牧晨身体融入,又半柱香之后,体内气血之力已是之前数倍有余。
忽而,《血饮九重天》功法不经牧晨引导自行运转,磅礴的血气随着功法运转愈加凝练,待到数百周天之后,牧晨周身忽明忽暗,体内猛地轰鸣一声,《血饮九重天》突破第四层。
牧晨浑身一震,只觉体内炽热如火,身体深处好似有什么突破桎梏一般,一股神奇之力源源不断涌向全身各处经脉,让人浑身一轻。
待到牧晨《血饮九重天》突破,那红色血气业已耗尽,牧晨正欲醒来,孰料体内原本消散的真气化作一丝丝莹白之光,涌入周身经脉,汇聚于丹田气海之中。
牧晨心中一喜,默念宗门内功心法,引导体内真气运转,只觉那真气历经消散再聚之后,竟是变得愈发凝练,无需自己耗费心神提炼融合,如此方才一个时辰,周身真气恢复如初,较之以前,更加精纯。
“天之道,损有馀而补不足……”
牧晨心中感慨,不由悠然一叹道,
“月亏则盈,死极而生……”
牧晨念及此处,忽而眼神微凝,心道我虽不精通阵法之道,无法破阵而出,却知大衍之数五十,其用四九,仍有一数遁去,此乃变数也,又想到天理循环,自有其道,月盈则亏死极乃生,我只需寻出死门坎宫位至阴至寒之处,想来此阵定会有所变化。
牧晨主意已定,本欲立即动手搜寻,只是心中挂念其余三人安危,连抬脚来到张子敬三人身前,好在张子敬与李灵儿虽然呼吸微弱,仍是昏迷不醒,性命却无大碍。
待走到出口处关山身旁,牧撤骇了一跳,只见关山形容枯槁,已然没了呼吸。
“四师兄,四师兄,快醒一醒……”
牧晨心中大恸,想到来时好生生四人如今死的死伤的伤,自己回去有何颜面面对宗门长辈,推搡了许久,关山躯体未有任何反应,牧晨一时双眼发酸,心中悲伤不已。倏尔想到自己昏迷之时,也如关山一般‘假死’过去,牧晨眼眸微亮,忙扶着关山身子坐起,体内血气源源不断送入关山体内。
关山浑身精元消散‘假死’过去,不同于牧晨有《血饮九重天》恢复精元的法门,气血耗尽之后,倘若久不医治,定然命丧黄泉,好在牧晨及时苏醒替他疗伤,送入其体内的气血宛如药引一般,引动关山消散的气血自四周汇聚而来。
只得一炷香功夫,牧晨气血消耗过巨,瞧见关山已然恢复许多,心中稍安,当即盘腿坐在一旁恢复元气。
不知过了多久,牧晨气血恢复如初,只觉气足神完,浑身舒畅,抬眼见关山仍在恢复之中不便打扰,一时闲来无事,抬脚四下寻找至阴至寒之处。
“死门藏阴,方得极致,物极必反是为生……死门在坎宫正北位……”
牧晨抬手点指四周山峰,辨认九宫方位,只是眼前山峰里外两层,内层二十六座山峰,外层三十三座,看似杂乱无章,却是暗藏玄机,牧晨找了许久,仍是没有头绪。
“至阴对至阳,至阳为乾,乾为天,位西北至阴应在东南”
牧晨脑中灵机一动,反其道而行,寻出东南巽卦宫位,只见东南处内层两座山峰,外层一座,一时不知是哪座山峰,心中犹豫之下索性全部试上一试。
牧晨选定内层一处山峰,在山脚使出全力向着山壁攻去,一时剑气纵横,尘土弥漫,攻了许久,山壁除掉下一些碎石外,其余并无异状,当下抛开此山抬脚向着另一处寻去。
待走到两山中间,忽而一阵秋风袭来,牧晨只觉一股阴寒之气侵入骨髓,全身发冷,
“咦原来在此处。”
牧晨心中一动,心道我等习武之人不惧严寒,些许秋风怎会如斯阴冷,唯有至阴至寒之地方能如此。如此一想,牧晨猛地运转周身真气,使出一招‘天地不仁’向着前方空处刺去,只听轰的一声巨响,眼前空处仿佛蛛网一般,生出许多细密裂纹。
“果然如此!”
牧晨心中一喜,手上攻势不停,猛地提聚全身功力接连出招,一招狠似一招,一招快似一招。
“轰!”
待到二十招过后,猛地传来一声巨响,牧晨去势甚急,身子仍往前冲,险些栽倒在地,却是不管不顾,开怀笑道,
“哈哈哈……终于出来啦,四师兄,我们可以出去了。”
关山元气已复,正闭目调息,陡听得牧晨一声大笑,心下惊疑不定,连闪身寻到近前,却见牧晨已在阵外,心中惊喜不已。
牧晨,关山二人当下负着昏迷二人走出死门,沿着山间小径只走出数里远近,陡见前方不远两座山峰异常挺拔陡峭,其形犹如两个对峙的人一般,正是无极秘境门户门神山。
二人彼此相视一眼,神色喜悦,牧晨暗道我四人历经数月历练,此时终于功行圆满,只是大师兄与灵儿二人不知为何仍未苏醒,好在性命无忧。
“走罢!”
关山莞尔一笑,脚步轻抬,向着出口走去,牧晨紧跟其后。
无极宗无极殿内,各堂院长老分席而坐,神色阴沉,大殿内气氛沉闷落针可闻,不知过了多久,一人按捺不住气愤,率先开口,仔细瞧去,却是刑罚堂长老尹仲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