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几个混混绝对没想到,一次再寻常不过的收取保护费的行动会遇到那么大的麻烦,被突然冲出来的任明翰电了好几下不说,被警察抓住后,无论外面的人通了多少关系也没办法把他们捞出来,反而没过两天,自己的老大也被抓进来陪伴自己了。
听到自己将被以敲诈勒索、破坏治安、寻衅滋事、抢劫等一系列罪名被上诉之后,在局子里本就被重点照顾了好几天的一混混腿都软了——要知道,光敲诈勒索一项罪名就可以判自己十年以上的徒刑了,如果所有上诉罪名都成立的话,自己这一辈子基本上也就交代在这里了。
然而这件事的影响并不仅仅局限于此。
这些混混及其老大并不知道,就在事情发生的第二天,杨铸主动面见了省里的几位领导,表示因为泉城的治安问题,自己正在考虑把铸投商贸和铸投国贸的总部搬迁至别处时,与会的所有人都炸锅了。
要知道,在当前齐鲁纳税企业10里,铸投商贸和铸投国贸就占据了两席,对于当地财政的贡献甚至超过绝大部分本土国有企业(注:这里的国企不含央企,央企是向国家税务局缴税,不向地方缴税,因此胜利油田等央企不纳入比较对象。)
更别说杨铸麾下的两个企业可不仅仅只是缴税金额庞大这么简单,其庞大的社会连带效益,说是任何当地政府的宝贝都毫不为过。
而今这位素来低调的大boss竟然打算把两家公司的总部都搬迁至别处,这让省里的领导如何能接受?
于是在连番追问后,杨铸这才委委屈屈地道出了实情——自己的小舅子因为帮助残障人士,拒不交纳保护费,而遭受了不法分子的当众毒打,目前“生死未卜”,自己及一众高管兔死狐悲之下,为了人身安全考虑,不得不打算把总部搬迁至别的安全地区。
省里的领导一听,肺都要气炸了,这还了得!?
且不说保障诸如杨铸这种身家清白、且为本地经济发展做出重要贡献的大老板及周边亲人的人身安全,本身就是他们的应尽义务;
单就说事情本身,人家为了保护弱势群体而去对抗不法分子,这事就已经站在了双重道德制高点上!
在百般安抚和保证之后,杨铸总算犹犹豫豫地暂时收回了搬迁公司总部的打算;
而省领导们也没让他失望,仅仅三天之后,便达成了统一意见,决定集中所有公安干警的力量,从泉城开始,逐步在省里进行一次大规模的除恶活动——这比历史上的严打活动足足早了大半年。
于是乎,临近年关的泉城,四处响起的警车鸣笛成为了最靓丽的风景;
而众多山鸡哥的粉丝们们则倒了大霉,但凡身上有点案底,全部被抓了进去,等待他们的,自然是来自国家的铁锤……
………………
而此时,作为始恿者的杨铸却很有些麻爪地看着自家很有些朝着自闭倾向发展的小丫头。
“杨铸,我想帮一帮那些障碍群体!”沉默了许久,小丫头抬起头来,脸上满是坚决。
见到小丫头终于说话了,杨铸总算长长舒了一口气。
自打早上跟着司马鹏去残障学院遛了一圈,小丫头回来后,情绪便非常低迷,还时不时地掉眼泪珠子,任凭杨铸怎么追问,她都一言不发。
“我今天才知道,那些障碍群体……太惨了!”刚说了一句,小丫头眼泪珠子又掉了下来。
杨铸眉角跳了跳,小丫头的这副表现,无异于告诉他,今早上她们姐弟两去了那家残障学校之后,所获得的信息远远不是参观这么简单。
虽然国内目前在这方面的报道很少,但上辈子经历过信息爆炸年代的杨铸知道,棒子国《熔炉》里的某些环节,并不仅仅只出现在电影里,也不仅仅只发生在那个充满着畸形的国度。
深深吸了口气:“好,我们帮!”
杨铸没有废话,直接表了态。
小丫头闻言,紧紧搂住杨铸腰,把脑袋顶在杨铸的胸口,抽了抽鼻子:“谢谢你,坏人!”
正当杨铸以为自家女人要说些什么动情的话之时,小丫头在他怀里沉默了足足好几分钟,却忽然抬起头来,苦着脸说道:“可是我不知道该怎么帮啊!”
杨铸翻了个白眼,双手恶狠狠地捏住小丫头的脸蛋左右拉扯:“看你那一脸严肃的样子,我还以为你要说出什么惊天大计划,结果憋了半天,你就蹦出来不知道三个字?”
小丫头没敢反抗,苦兮兮地说道:“我的确不知道该怎么办了啊!”
“咱们公司本来就对残障人士已经很照顾了,不仅是公司总部,连加盟网点都要求有不低于5的残障员工比例,这个比例比国家要求的15高多了;”
“可是除了公司招人之外,我真的不知道知道该如何去帮他们了啊!”
“今天在残障学校走了一遭后,我才发现我弟弟说的真的很对,那些残障人士真正需要的,其实未必是钱;”
“如果只以慈善的名义去给他们一些捐款或者补助的话,虽然他们的物质生活会有一些改善,但是这些行为无异于施舍,会让本来就敏感的他们更加自卑,更加自闭不说,还很容易自暴自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