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枢密院里批下来了奏章,准许咱们班师朝了。”李春烛拿起官印文书,兴高烈地跑到李故将军府中,大声道。
李故微笑道:“好,我女儿还是聪明过人,我不如你。”
较之大散关年年战火、兵荒马乱的,淮水城却十多年间没有么大型战事,一是因为江江淮经济富庶、钱粮充足,二则是自五代以来都是重兵把守,军略民富。五年前,耶洪一举兵下,柱国大将军李故便应朝廷命令,带着苏州府训练的五万大军驻守在淮水城中,辽于,汇合齐鲁军守住江东。
如大散关头尚休战,军队班师轮换,淮水城是鲜有战事,果然如李春烛的意料之内,钱塘上的大军皆是屯住在幽云十州与萧关之中,东的淮水一线则是两军休战,隔江相望。于是李故年春顿好军务后,便给朝廷枢密院、尚书台呈上请班师朝的奏章,一月后就批准下来,恩准来。
李春烛跟着李故驻守在此只是操演军队,修缮边防武,数年来都没有带兵上过前线,早就厌烦无趣得紧。日说朝廷派人带来了圣旨,便兴冲冲地跑去披上铠甲将军服替父亲旨。
五万苏州府兵来时本训练已久、养兵千日,却徒然在淮水没有仗,早不免懈怠,是人皆要生起故国故园、莼羹鲈鱼之。此番听闻有隙可卸甲归田,无不欢天喜地,三军尽开颜。早军营去拾衣着,日便可还乡。
一天午后,两个白衣八卦服的侠客在淮水城的李将军府外请拜见。李故遣人他们进来,攀谈许久,直到夜里见他们出来。
李故唤来李春烛,鬼脸一笑道:“你想不想学天下第一的宗派功夫?”
“想又如何?我可不想去终山隐居他们的弟子。宗派的典章文一向藏在深山老里,要溜进去盗窃一两本出来已是十分不易;何况这群老道士们小气得紧,偷盗出来后仿佛黑白无那般要在江湖之上处处追杀你,索命方休,若是告诉了其他人,那便也要一并杀人灭口。我怎么敢去宗派的主意?”
李故劝慰道:“唉,爹爹都劝过你不要不经拜师就去偷学人家的功夫。江湖之中,武宗派内没有白吃白喝的事。”
“这一家家宗派武功都有厉害之处,可要我去遵循他们那荒唐古板、迂腐不化的规戒,说么也不愿。爹爹,你刚说宗派是怎么一事?莫非你可以拜托一下他们呢?”
李故朝个鬼脸,古怪笑道:“是宗派的大掌门王夕堂来拜访过爹爹……他们秘密送了封盟书,女儿替我拿个主意如何?”
李春烛过一封松木尺牍,古香镂玉,乃歃血盟书。明媚着双眸仔细读了一遍,笑道:“年后我替你送到终山上去罢。”说用李故案头的狼毫笔端砚濡沫,模仿李故的笔迹在上面签画押,行楷体方硬飭、章法疏朗,学柳公权体之后而来。
李春烛道:“钱超在边关厉兵秣马,气势凌人,若是冲破了大散关,中原大地就要人心惶惶了。纵是宗派素来高,独来独往也要请咱们的援手……”
……
“毓儿姊姊。”李春烛噙着盈盈烛泪,不等皇宫中的婢女和太监们通报就闯进“梧桐苑”里,一头投进赵毓儿的怀抱里。相顾无言,波目却作泪泉,“我,我日日夜夜都念你,没想到从前姑苏那一居然相隔生死之际。这时见到故人,可我替你泣下的眼泪没有淌……”
赵毓儿此时春衣刚刚退了一,白衣罗衫,烟霞蝉翼的双鬓,虽是素衣服丧,忌讳扮,洁白绸子作头带。独立间却如扬州鹤!聚、月、雪于一时,合佳、韵、高为一人。见幼时玩伴李春烛重现目前,也是惊喜良久,波泪如泉,恍若梦中相见。纤如柔荑、滑若凝脂的十轻轻抚顺李春烛的披散飘浮的腰长发,慰道:“我也未料到咱们从又相见了。好啦,我的李将军这般勇敢坚,巾帼倾城,却从小到大,眼泪总爱不住地呢?女儿的眼泪如珍珠,是间珍贵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