葛中良冷笑道:“爹啊,你不明白,这种诗不会明写着要打打杀杀,完全是要看意境,你看,这人自称穷途士,泪沾襟,怀古意啥的,这个古意是啥?就是跟樊哙,萧何那样扶刘邦造反,这里说的是秦朝暴政,汉朝取而代之,就是说现在的大隋也跟暴秦一样,要有个刘邦来改朝换代呢。后面写得更明显了,要什么万古传名器,虚生真可愧,这就是要天下的英雄豪杰,一个个不要虚度时光,要象刘邦项羽,陈胜吴广那样地起来造反,这才能青史留名呢。”
葛天雄并没有什么文化,但也是听得连连皱眉,他摇了摇头:“儿啊,这谋反之事,可是人命关天,不能瞎说的啊,我看这刘先生不象是坏人,要不等他醒了,你再来当面问清楚好了。”
葛中良摆了摆手:“爹,此人现在在哪里,我去看看,也许,他是哪个逃亡的江洋大盗呢?”
葛天雄勾了勾嘴角,说道:“儿啊,我葛家村自古以来民风纯朴,从不害客人,你可不要坏了千年的规矩!”
葛中良的眼中闪过一道冷芒:“爹,儿现在是朝廷的捕头,自然得尽忠职守,你这老脑筋,也应该换换了。”他说着,就走出了学堂,很快,在几个孩子的指引下,他就走到了李密的屋舍前,只见李密正和衣而眠,在那床上呼呼大睡呢。
葛中良一看到李密的脸,先是一惊,转而露出了一丝邪邪的微笑,葛天雄正好看到了他的这个表情,眉头一皱,问道:“儿啊,你看出什么了吗?”
葛中良的脸上闪过一丝警觉之色,转而笑道:“没什么,此人果然是个文弱书生,不是什么江洋大盗,爹啊,孩儿还有公事在身,得先走了,过几天再回来看您。”说着,葛中良就急匆匆地往外走,几乎可以说是一路小跑地溜了出去。
葛天雄咬了咬牙,直接冲进了李密的屋内,从一角的水缸里舀起了一勺冷水,直接就对着李密迎头浇下。
李密正睡得迷迷糊糊,给这一通冷水浇得直接从床上跳了起来,他的头上的,两绺长发贴在脑门上,可是脑子一下子就变得清楚了,他本能地叫道:“葛村长,你这是做什么?”
葛天雄的脸一沉,上前一把拉住李密的手就往外走:“跟我来!”
夜色之中,二人就这样来到了学堂,葛天雄指着墙上的那首反诗,沉声道:“刘先生,有人说这首诗是反诗,而你是个逃亡的反贼,这是真的吗?”
李密看着这首诗,目瞪口呆,这是他在郁闷喝醉的情况下,一时所写,自己都记不得了,平时的他是极为自律,从不醉酒的,若不是听了外面这么多的事情,一时悲愤难平,怎么会喝得醉到写反诗呢?看着墙上的这首诗,他叹了口气:“葛村长,这诗确实是我写的,只是一时酒醉,不知所以,才会胡写几句,我并不是什么反贼,您不要误会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