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是三次。
何九曲的桀傲被完全打掉。他再不起身,四仰八叉倒在地上,滚得满身都是泥水,望着天空,只是汉气,不发一声。
我看差不多了,缓缓问道;“降否?”
他不说话。
“战耶?”
他还是不说话。
“降又不降,战又不战,你倒在这里装死不成,妄你是个男儿,普法,拖他出去,再打他一顿!”
普法笑道:“你这恶贼,兵荒马乱之中,不助朝庭效力,反来打劫良善,死不足惜。少主,你别让他污我的手了,拉出去一刀砍了,找块地一埋也就算了。”
这个普法,怎得随我以来,越看越不象个和尚了。
我也笑道:“还要立块牌子,写上害民之匪四个字。”
何九曲终于说话:“你们才是害民之匪。我何九曲虽然称霸黄河,可从来没有害过百姓!”
“你没害过百姓,今晚却是来害谁?”
“那是你们官军逼的我在河里待不住了,只好找些粮食,换个地方。”
“说得倒是轻描淡写。老妈妈,这个何九曲是好人还是恶人?”
老妇人道:“现在世上,如有什么好人恶人,只是杀人多些,杀人少些罢了。比起来,这个人手上鲜血倒不是很多。”
正说着,忽听外面人喊马嘶,不知来了多少人马,将庄子团团围住。有人叫着:“围住了!一个也不要放走!”
听这人声,竟似不下千人。普法面色一普,说话:“难道是贼人又回来了?”
我道:“该人临晋来人了吧,不过。这一路泥泞,他们能来这么快么?”
正说着,黑塞一头闯进来:“少主,来人情况不明。听来不似贼人,也不似官兵,却包围了我们,让我们放下兵器。我不敢随意进攻,来请少主示下。”
一旁老妇人答话:“啊,别动手,那定是我儿子带着联庄会来支援了。”
却原来,秦地之民,性情刚烈,耻于私斗却勇于公战,个个能开得强弓。舞得刀剑。各村皆有护庄之人,组成联庄会来护村保民。我得了介绍,心中大喜,立时生了把这些联庄会组成军队的打算。
黑塞陪同老妇人出去,不一时。一个精壮的少年带着几个老头走了进来。
那少年正是本家的主人郭献,他向我便行礼道:“多谢这位公子击退贼军,保村庄安宁。不知公子贵姓,我们必有厚报。”
我笑了:“我姓刘。举手之劳,何足挂齿,倒是我在你家养病,劳烦诸位了。”
客气一番,我问起联庄会情形,不由失望,原来这些年强壮一点的人不是当了匪,就是当了兵。村中劳力都没剩多少,联庄会成员更大部分都是老人和小孩。甚至还有女人。
看来,雍凉大地,要想尽复旧观,没有一百年都不成啊。其实何止雍凉,中华处处。狼烟四起,生民百不遗一,着实令人叹婉
不知怎么,一句话涌上心头,三国前半段若是比谁更能杀人,好么后段便应是比谁更能活人,若是不顾民生,轻于杀戳,该有孔明之才,亦无法回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