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支热舞不仅是哈林老师喘息的机会,也是现场观众喘息的机会。
经验老道的,会趁机喝点水润润嗓子,只有啥也不懂的菜鸟才会继续在座位上嘚瑟。
“没什么意思。”花末把外套裹紧了一些,揉揉鼻尖。
不妙,难道她已经爽完进入贤者模式了?
不,她根本就没有爽过,在她脑袋里有一万多个问号,言西带她来看这个干啥?还不如去听听德云社,或者看看开心麻花也好啊。
前夫哥亲自上阵表演的《贼想得到你》,难道不香吗?
“媳妇儿,再坚持一会儿,只要再坚持一会儿就行。”他有点担心花末撑不到赛点。
花末坐在座位上,低头刷起了手机,她甚至觉得此时此刻看个直播卖货都更加带劲。
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那个四字成语?
对牛弹琴。
言西悄悄给小叶发了一条消息:“请帮问问,能不能尽量往前提提?”
“呃……好吧,我尽量。”
这个难度好比登天。
一场演唱会的节目顺序早就在总编导那里定好了,尽管偶尔为了应对突发状况会有个pnb或c,但这样的b或c里肯定不会含言西设计好的那一条。
但他也没有办法了,总不能一千五百万安排好的事情,还没等开始,就被花末催促着离场而胎死腹中吧?
“媳妇儿,你觉得无聊可以玩玩手机,我不介意的。”
“我已经在玩了。”她觉得言西讲的根本就是废话。
“昨天三姐问我,今天要不要和她一起过节,她说去汗蒸、去逛街扫货、去王府井天主堂听祷告,我感觉任何一样都比现在这个演唱会有意思得多,真是蠢到爆了,居然把她给拒绝了,哎。”花末继续抱怨。
为了给她惊喜,言西没有办法揭晓待会儿神秘的安排,但她这一番话的确让他感到受挫。
“你不是没听过演唱会吗?人生第一次参加现场演唱会,还是跟我一起,难道不觉得很有意义吗?”他压抑自己的不痛快,摆出无关紧要的理由。
“我说了,没意思!简直吵死了!”她一点都不喜欢演唱会,对事不对人。
但言西的眼中觉得她是对人不对事:“三姐招呼你去玩,干啥都觉得好玩是吧?跟我在一起就那么无聊、那么没意思?”
“我没那么说,但是你这个人确实没啥意思,这个平安夜真是被你给毁了。”花末撕破了脸,她就是这样心直口快。
在她看来,不过是花了一千多块,买了一个毫不感兴趣的演唱会靠前的位置罢了。
言西沉默了,本来高涨的激情被这一盆冷水泼完,凉得透透的。
“把车钥匙给我,我去车里等你。”花末把手一伸,直逼他的底线。
我做这一切都是为了谁?你连一点点的耐心都不给我吗?你怎么配得上我说的一生所爱?
爱之深,恨之切。
“拿去,有本事自己开回去找你的三姐,反正还不到八点,不耽误你们姐妹谈心。”他这是欲擒故纵吗?不是,根本就是气昏了头。
“好你个言西,你自己慢慢看吧。”花末没有接钥匙,而是使劲按灭了手机屏幕,起身愤然离席。
言西,你是不是虎?冲动是魔鬼啊!快哄哄啊!
“走吧!好心当成驴肝肺!”他对着她远去的背影,大声说了一句。
但这句话被粉丝们的欢呼声淹没了,因为哈林老师已经换装完毕,重新登台。
“hello,我是哈林,你们好吗?”
“哈林!哈林!哈林!”
“哇哦,没想到啊,刚才的歌,你们居然全都能跟得上,你们造吗,暴露年龄啦!”
“哈林!哈林!哈林!”
“既然酱紫,我想从现场随机抽一名观众上台,跟我一起演唱下一首歌,好不好?”
“哇!哈林!哈林!哈林!”
哈林老师在台上从一个箱子里抽了一张纸条,大声读出来:“三百鹅十七号,三百鹅十七号,请问你在哪里?”
言西旁边的男人看看自己的号码,又看看言西凳子上的编号,用手指戳戳他:“卧槽,老哥,好像你中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