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西从锅里夹了几片肉到小叶的碗里,说:“边吃边听。
从外人的角度来看,无非是一个三角恋。
但我作为当事人,心里真的不认为是三角恋。
首先,彝不可能看得上我,那么多优秀的男生都追不到她,怎么可能跟我就好上了?不可能的。
我觉得,她天天跟我同行,主要就是为了学习,因为我们从来没聊过学习以外的事。
班上的尖子生免费课外辅导,它不香么?
其次,我对彝有好感是真,但还没达到喜欢的地步,更别说是爱了。
如果非要说一点私心,那就是能跟班花,甚至校花时常说说话,能够满足自己的虚荣心吧。
所以恋这个字嘛,真的不沾边。
但我仍然是心虚,非常心虚。
为什么?
当时说得好好的,帮他追彝,结果一两个月过去了,一点起色都没有。
就算是扔个石头到水里,也该冒个泡吧。
啥都没有。
怎么跟少帮主交待?怎么对得起少帮主为自己打出去的几百个耳光?
我打破了僵局,说,一起走呗。
我想,说不定三个人走一走,聊一聊,误会就解除了,说不定彝就真的被他的魅力征服了,我也算成人之美了。
校花始终是这种有身份的人才配得上的嘛。
老朋友哈哈一笑,调整摩托的方向,爽快的说,好,一起走。
于是我在彝的左边,他骑着摩托在彝的右边。
我们三人背后是四十多个虎视眈眈的社会大哥。
我一个字都没有吹牛,千真万确,你可以想象一下这个画面。
走了一小段,彝绕到了我左边,老朋友就车头一转,换到她左边。
当大哥没有脸皮不厚的。
三个人连尬聊都没有,就这么静静的走,这可不行。
我就说了,你不是有啥话要跟她讲吗。
老朋友非常直接,就问能不能做他女朋友。
她回答得也很直接,不可以。
我来打了个圆场,说现在是学业为重,谈恋爱可能不是时候。
老朋友当然不信我这句借口,但他看出来了,我跟彝之间不是传言的情侣关系。
哪儿有带着自己女朋友去介绍男朋友的呢?
挖墙脚?不存在的。
他又拍拍我肩膀,说以后嫂子的学习问题就拜托给我了。
说完骑摩托带着身后的社会人离开了。
现在回想起来,他离开的背影真是相当有风度。
等他们走远了,彝问我,真的希望她成为那人的女朋友吗。
我说,感情的事不能勉强,她想选谁是她的自由,我就是尽一个爱情顾问的职责,偶尔提两嘴就得了,我觉得学生还是应该专注学业。
你要知道,我是一个学霸,这样的话从我嘴里说出来一点都不违和。
但后来每当回忆到这个片段,我总觉得她是在等我跟她表白,如果我当时回答的是,我希望她成为我的女朋友,她肯定会很开心。
但我注定成了一个她得不到的男人。
一到高三,学校把最顶尖的学生和最有经验的老师集中起来,史无前例的搞了一个火箭班,目的就是冲一轮高考榜。
我过去了,她还在原来的班里。
火箭班晚自习比普通班多一节,所以我和她放学的时间差了五十分钟。
就算她再调皮或任性,如果晚五十分钟回家,对家长来说是绝对不允许的。
于是乎,高三整整一年,我都没有在放学路上再见过她。
只有每个星期一升旗的时候,以及偶尔体育课的时候,能远远的看一眼。
有一次体育课考长跑一千五百米,我跑虚脱了,回到座位的时候发现桌上摆了一瓶可乐。
可乐下面压着字条,乘人之危。
不用说了,这饮料就是她送的。
之前天天在一起的时候,我一点都没想过和她往特殊关系上面发展,但分开以后,偶尔会有这样的念头。
这可能就是犯贱。
高三毕业前,听说老朋友去大城市闯江湖了,我心里那一层窗户纸自己就破了。
我决定,要在高考结束的那天向她表白。
也就是海底捞倒闭前的最后一天。
我成绩好,高三又往前挤了好几名,稳定的成了年级第一。
所以那天散伙饭上,我是被迫跟校长还有老师们坐在一桌,在一个独立的包间里。
我才不想跟他们一起吃饭,我要出去告白!告白!告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