冒顿重新将这近三万名刚刚收拢的骑兵编组。
他不再按照原本的部落组队,而是按照马的颜色。
黄马一队,红马一队,棕马一队,黑马一队。
而所有白马骑士组成一队,跟着自己身后!
这样以颜色区分,让原本斑驳不堪的匈奴溃兵,一下子有了些规整的感觉。
冒顿带着这些骑兵,重新向北进发。
一路上又收容了几个数千人的匈奴中等部落和上万散落的匈奴溃兵。
冒顿的身后,已经跟着四万多骑。
这时,一大坨黑压压的匈奴溃兵,映入冒顿的眼帘。
这股溃兵和之前的溃兵,已经不同。
这是浑庾国败退下来的军队,足足有近三万。
他们并没有失去组织,而是仍旧保持着一整个大队。
这和其他溃兵,全然不同。
浑庾王,就在这一大坨骑队的最前面。
冒顿顿时一喜。
他迎了上去。
冒顿本想要邀请浑庾王,带着骑兵和自己一起掉头回去。
身后就是单于庭,匈奴人已经退无可退了!
唯有死战,才能保住那些老幼妇孺。
但刚一见面,被秦军杀怕了的浑庾王,便向冒顿劝说道:“我的侄儿,快带着子民逃命吧!二十万大军都败光了!秦军之勇猛,远不是我们可以抵挡的!”
冒顿听了这话,顿时勃然大怒。
“放屁!那可是二十万人!而秦军只有八万!一天不到就败了?就是二十万头猪,秦军一天也抓不完!”
当即挥起弯刀,一刀将浑庾王的脑袋砍了下来。
鲜血溅了一身,让冒顿看起来分外狰狞。
浑庾国的勇士一看自己的王被杀了,顿时血红着眼睛就要冲上来报仇。
但是冒顿的几万大军已经压了上来。
冒顿亲率的白马队和黑马队、棕马队在正面,黄马队在左,红马队在右,隐隐对浑庾国的骑兵,形成了三面包围的态势。
冒顿则高高举起浑庾王的头颅,大声喝道:“睁大你们的眼睛看看!看看你们的身边!这里是草原!萨满神庇佑下的,大匈奴人的草原!我们祖祖辈辈,便生活在这片土地上,牧马放羊!如果丢掉了这片草原,萨满神不会饶恕这样的罪孽!我们也将会失去萨满神的庇佑!我们还能退到哪里去?退到自己女人和孩子的身后吗?让秦人屠戮我们的女人、孩子、牛羊?”
冒顿的话,刺痛了在场所有人的心。
更是让浑庾国的骑士产生了些许动摇。
草原,是匈奴人的草原!
怕死之心,人皆有之。
可总有一些东西,是即便身死也要守护的!
浑庾骑士低着头,有些羞愧。
冒顿趁机说道:“如果还是怕死,就把你们手里的弯刀交给我们!冒顿带兵冲在最前面!你们浑庾国这些胆小的懦夫,看我们打得怎么样,再决定要不要战斗!或者你们也可以灰溜溜地逃回去,把脑袋藏在自己女人的胸脯里,那里没有秦兵的屠刀!哈哈哈哈!”
这话一出,冒顿身后的那些匈奴骑士,也都跟着哈哈大笑起来。
而浑庾国的骑兵,则涨红了脸,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匈奴人也是崇尚荣耀的,哪里肯被这样羞辱。
一些浑庾骑士纷纷高喊:“杀回去!浑庾人是勇士,不是懦夫!”
“秦军只剩下五万了!我们……我们能赢的!”
紧接着,不管是浑庾骑士,还是冒顿收拢的匈奴骑士,都爆发出排山倒海一般地呼喊:
“杀!”
“杀!”
“杀!”
冒顿收留了这些浑庾勇士,他麾下骑兵的数量,一跃增加到七万多,已经接近八万!
近八万大军,又恢复了些浩浩荡荡的气势!
这一次,不光是冒顿的心里有了些底气。
那些原本因为溃败而逃下来的溃兵,也重新被激发出来了斗志和勇气。
人多,才有底气。
八万大军继续向南,刚走没多远,远远便看见了又来了一支军队。
这支军队的人数大约七八千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