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年过去了,贾老遗留下来的影响力也渐渐消散殆尽,王德家虽然还是一个副省长,但已经从一个实权的副省长几经调整,到现在被最大的边缘化,几乎没有了任何言权,以前建立的班子,不是被刻意打压,就是改旗易帜,投奔了其他人。
从门庭若市到门可罗雀,对于这些官场人情冷暖世态炎凉,王德家从刚开始的愤怒,到郁闷,再到最后也习以为常了。虽然有些不甘,可想来想去,也怪罪于自己时运不佳,倘若贾老能够晚几天病逝,或许事情就将是另一番景象了。
当然,世界上没有什么如果,因此,到了这个时候,王德家也不敢再奢望什么了。
对于一个即将走到仕途终点的人来说,什么最重要?对于王德家来说,当然是保持他的清誉,保持他的晚节。他只想平平淡淡过完这几年,然后风风光光地退休,连去人大或者政协养老都不敢奢望。因此,他绝不允许子女让他的官声受到玷污。
王德家有一儿一女,王建智是唯一的香火传承,曾经王德家对这个儿子寄予了厚望,不过这个儿子却很难让他省心,连自己苦心为他铺平的阳关大道也不愿意走,整天就喜欢在外面瞎混。王德家虽然对此很是失望,但对他却没有丝毫的纵容。而王建智的许多事情,也都是瞒着自家的老头子的,要不然肯定会被老头子给他打死。
因此,当王德家听陈局说完这事后,心头瞬间转过了若干心思,不过声音却是平静而舒缓,单从他的声音中,你绝对听不出任何情感的波动:“正宇啊,建智的事情给你添麻烦了。”
“老领导,这都是我应该做的。不过这次事情还真是不小,而建智又受了委屈,我怕他不肯善罢甘休,那可就麻烦了。”陈局颇有些忧虑地说道。
陈局当初之所以能够上位,王德家也算是说了话的,因此,他这句老领导叫地也不突兀。当然,这点恩情,让他通风报信还是可以的,但真要让他坚定不移地站在王德家这边,一起面对大风大浪,那毫无疑问是绝不可事情,王家德也知道。
王德家心头一颤,他只有这么一个儿子,不疼爱那是不可。不过还是淡淡笑了一声:“我这个儿子平日里被他妈妈惯坏了,干什么事都没有分寸。年轻人吃点苦头是件好事。”
这句话陈局不好接了,不论说是还是不是,都不太好,应和了几句,挂断了电话。
挂断电话后,王德家静静地坐在书房内,闭上双目陷入了良久的沉默之中。随着年龄的增长和地位的提升,王德家考虑事情需要花费比过去更加长久的时间。这并不是因为他的智力减退,而是因为,人在高处,一言一行,都必须加谨小慎微,力求完美。
久在体制拼,他知道,这件事情虽小,或许却会引发一场高层之间的博弈,甚至将四川的官场重新洗牌。王德家已经没有了锐利的进取之心,但他绝不允许自己被对手用这种低劣的手法给扳倒,还要连累自己的家人。因此,他终于抓起了电话,给儿子打了这个电话。
而王建智接完电话之后,大张着嘴,发不出声音,脸色先是惨白,继而又通红一片,汗水瞬间淌了一脸,气得把手机恶狠狠的摔在地上,一万多块的手机成了碎片。
摔完了电话,王建智有些心疼,又有些郁闷,骂骂咧咧地正要离开,却见眼前一暗,一个身影挡在了自己面前。抬起头来一看,差点没吓得一个跟头摔倒在地上。
挡在他面前的不是别人,正是刚才持枪的那个矮个子男子。
“你……你要干……干什么?”王建智脸色一片苍白,结结巴巴地说道。
矮个子男子咧嘴一笑,白晃晃的牙齿在灯光下显得异常冷森:“不干什么,就是想要提醒你一下,这辆车子你知道该怎么办吧?我们三小姐明早可是等着车用!”
王建智忙不迭点头。
“那就好!”矮个子男子平静的从牙缝里挤出这三个字,转身而去。
看着对方渐渐远去的背影,王建智心渐渐安定,长出了一口气,身子一软,慢慢瘫坐在地上。忽然觉得裤裆凉嗖嗖、湿漉漉的,却不知道什么时候尿了裤子。
成都华西医院,鲁庆兵面无表情的躺在病床上,眼睛直勾勾地盯着天花板,就如同死了一般,任凭病床前的母亲涕泪横流、百般呼唤,也懒得
“可能恢复?哈哈。我成了废人了,妈的,全完了。”万念俱灰的鲁庆兵只觉得母亲的哀声哭泣让他百般烦躁,禁不住在心底恶狠狠的咒骂着,“妈的,你们鬼哭狼嚎个屁,你们知道我他妈的连寻死的心都有吗?操,有多远滚多远!”
而对面的沙省建委主任鲁国华恍如行尸走肉一般,呆呆一口一口的抽烟。
“国华啊,庆兵受伤的事我也很难过,不过你最好还是委屈一点吧,以大局为重!”一想到电话里王德家副省长那颇有些无奈而又语重心长的话语,鲁国华只感觉整个心沉入了深渊。
寒倒霉透了,今天家里的下水管道又堵了,加班加到十点钟,回来还折腾了腰酸背痛的,所幸没有影响,大家多多见谅!)。
您的留言哪怕只是一个,都会成为作者创作的动力,请努力为作者加油吧!<div>