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田先生恭敬的说:“此事不如让大牛做媒,孩儿是一个外地人,如何做媒,而且关于侄儿,孩儿所知尚少,若是如同大哥一般,那倒是一段良配,若是不肖,孩儿不愿意有辱魏姑娘,有辱诸葛先生在天之灵。”
田老爷点点头,对着水田先生说:“这件事的确要慎重,不可让别人忠臣之后受到半点委屈,等下你去考验一番,你侄儿并不知道你的事情,若是你觉得还行,丕扬你就带他回来,由我来说。”
水田先生恭敬的对着田老爷说是,然后询问好自己侄儿住处,于是就离开这里。
走在街上,水田先生询问说:“关于先祖的事情,是周山告诉你的吧。”
李大牛说不是,自己猜测出来的,至于谥号也是询问周霖铃才知道的,当时只是随口问问,没有想到会在这里遇上用场。
水田先生不多说什么,和他一起去找那个三侄儿,走在路上,水田先生询问说:“若是这边不错,不知道魏家是否愿意将女儿嫁过来。”
李大牛说这件事倒是没有什么问题,魏家为这位姑娘的事情已经很操心了,而且田家也是忠臣之后,自然会惺惺相惜。
说到忠臣之后,李大牛心中其实就忍不住笑,这一群人按照虞朝的标准,肯定不是什么忠臣了,要不是不闹事的话,早就归结为孤云余孽里面,斩首示众了。
不过像是这种遗老遗少之间还是很容易交流的,大家都对前朝念念不完,怀念前朝十四帝的恩德,双方都有这个话题可以聊。
水田先生点点头,想了想说:“这件事就只能麻烦贤婿了,贤婿你和魏家谈好之后,我会让侄儿前去魏家,让魏家自己考察,是否值得将姑娘嫁过来。”
他们到了醉仙坊,按照田老爷的指示,到了一处住房前面,他们听到一阵郎朗的读书声:“子曰:教民亲爱,莫善于孝……”
他们就在门外听着,等到这人将广要道读完之后,水田先生才敲门,过了一会儿,一个书生走了出来,对着他们行礼说:“不知道两位找小生所谓何事呢?”
水田先生微微行礼说:“老夫周水田,这是老夫的女婿李大牛,途径此地,听闻阁下诵读诗书,不由起了拜访之心,还请见谅。”
书生听到水田介绍,神情立马恭敬的说:“原来是水田先生和令婿呀,真是有失远迎,有失远迎,还请水田先生见谅。”
水田先生说没有关系,这一次冒昧到访,反而是这一位见谅,水田先生询问这个侄儿的姓名,书生恭敬的说:“小生姓田名信,草字季言。”
水田先生点点头,跟着田信进入到客厅之中。
双方坐下之后,水田先生对着田信说:“听闻阁下是在诵读孝经,这可是真少见,国朝所考不过四书五经,这孝经、尔雅已经多年没有书生学习了。老夫在丰城教书多年,也才今日见到有读孝经的举子。”
田信恭敬的说:“水田先生,小生无心功名,对时文没有多大兴趣。至于诵读孝经,乃是祖上留下家训,后代若是有贤者,便可诵读五经,参天俩地,若是平庸无常,只用诵读孝、论二书就可以保家无忧。”
水田先生点点头,然后说自己也对孝经有兴趣,然后开始和田信聊起来,他就在一旁的听着,关于孝经,自己虽然经过水田先生的指导,但对于这个理解还是太浅,今天难得有机会,就听他们两个说着,自己在一旁长长见识。
这两人对孝经的理解倒是深刻,很多字词的见解都让李大牛感觉耳目一新。
在谈话之中,李大牛也发现了这个田信倒是一个忠厚的人,至少在谈学问的时候没有那股傲气和争强好胜之心,虚心的接受水田先生的指点。
这一点很难得,李大牛知道有些治经的青年有时候就眼高于顶,目空一切,你要是指出的错误,就像杀了他父母一样跳脚。
这种人只认为自己是对的,听不进去别的意见。
水田先生也是面带微笑,这么聊了半个时辰,水田先生满意的点点头,对着田信说:“阁下对孝经的理解让老夫敬佩,不知道阁下是否已有婚配?”
田信说自己一心读书,还无心此事,而且婚姻大事要父母做主,自己不敢擅专。
水田先生听到这话,然后看了看李大牛,李大牛尴尬的摸着自己的鼻子,不知道应该说什么比较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