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乔,字玄龄,今年二十四岁,出身清河房氏。
其父房彦谦,今年则是五十有七,现在担任着司隶刺史,有监察京兆府的权限。
老房因在京兆府工作,小房便也随同来到了这里。
六年前,房玄龄即中了进士,没过多久就被授予羽骑尉这个武散官,为八尉之一。
表面是没啥事,混吃等死的官职。房玄龄自是不太满意,但他年轻,便想着积累下从吏的经验,遂也安心于任上。
也就是一个月前,刚迎来崭新的大业元年。
杨广便下令废除了羽骑尉,房玄龄失业了,如今便待在家里,等待着吏部的新任命。
按照这两年在吏部结交的几个同僚的经验,如无意外,他此番多半会派到外面任职。
去外地任职,也总比在家里躺平好些。
不过今日,老房不在家,去上班了,房玄龄也没闲着,正打算收拾收拾,见两个朋友。
地点就定在距房府不远的市坊,那里新开了一家酒肆。
房玄龄走后不久,一驾马车也听在了房府门前。
杨昭走了下来,其手中拿着礼物,看看房府紧闭的府门,遂让侍从杨安去敲门。
咚咚咚!
连敲几下,看门的小厮终于是打开了府门,其人只有五尺高,长得有些黑瘦,一脸警惕的看着眼前几人,最终把目光放在了衣着鲜艳的杨昭身上。
杨昭向小厮微笑致意,然后将准备好的礼物,还有一张名刺递了过去。
“京兆府人士杨光素闻玄龄兄之名,遂来拜见!”
此番来访,杨昭打算用化名“杨广”,先来观察下房玄龄这位千古名相,而后寻时机表明态度。
房家小厮,见杨昭彬彬有礼,一看就是读书的士人,进而端正态度,回道:“不瞒阁下,吾家小郎君恰在半个时辰前离开,去会晤友人。
若是可以,阁下不如明日再来!”
“不知房兄几时能回来?”杨昭略带失望的问道。
小厮认真思索了会,为难道:“这……这还真说不清,吾家小郎君会友有时当日就回来了,有时候也会隔一日。”
实际上,房玄龄离开时,说了今日会回来,但时间未定。小厮为了稳妥,遂让这次前来拜访的少年郎,明日再来。
杨昭点点头,拱手道:“有劳了,那我明日再来拜访房兄。”
杨昭有些落寞的转身,他今日难得挤出时间,来到费劲艰难打探到的房府地址,打算见一见房玄龄,奈何天不遂人愿。
“殿下,现在可是要回宫?”
杨安默默跟了上来,于旁侧躬身问道。
连续几日来,杨昭一边处置东宫事宜,一边听京中官吏汇报,强压之下,心情略显得郁闷。
他摇了摇头:“在此地转转吧!晚些时候再回宫!”
杨安抱拳道:“诺!”
其后,杨安一挥手,暗地里保护的护卫,马上掩藏到了来往的人群之中,至于马车,则是紧紧跟在杨昭不远处。
路遇勾栏酒肆,杨昭边走边看,顿觉心情好了不少。
待之前行到一处名曰“三杯醉”的酒肆时,发现酒舍内,正有几名青衣士子,在高谈阔论。
议论者,正是如今在京兆府闹得沸沸扬扬的大农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