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老使劲抹华发:“哎哟,好歌呀,呼唤和平,嗯,放春晚确实有点不合适,但是不表示下真的很可惜,这两首也都不错,要是能都唱就好了,军地两边都开心。”
众人还是讪笑了,哪有一个人上俩节目的,现在好些歌曲要么联唱,要么合唱,一个节目都得拆成几个人上,就这还无数明星、表演艺术家找领导递条子要求上春晚,后台硬的还想指定在黄金时段上。
荆小强其实最怕这种大家坐着抽烟吹牛皮的开会模式,两三个小时都能轻易晃过去:“随便挑一首唱了不就得了,世上哪有两全法,要不找个电视台的节目组随便来录个节目访谈,李团那边支援几个人给我做乐团唱一下,再把落选的这首歌也唱唱,算是各方都交代下,搞定收工。”
大家其实还是钻牛角尖了,把所有注意力都钻进了春晚节目里,没有跨平台的想法。
本来曲老他们几个也不是砖儿台的人,更不是电视行业。
闻言都觉得哎哟,好像也是呀。
还别说,92年的砖儿台也没啥访谈节目,过几年才能诞生的《有一说一》,都能把主持人捧成大名人。
是时代造就人,别以为自个儿多厉害。
马上有人出去找电视台那边商量。
这边就下定决心:“那就唱二炮长?军旅这边鼓鼓劲……”
一直在旁边没开口的特蕾莎忽然说:“我听过小强那首《我心永恒》,我能跟他一起唱吗?”
顿时所有人都屏息凝神的侧目,这不是曲老他们能拍板的事情了。
但又所有人都知道这意义重大。
特蕾莎还是没展现她搞笑女的本色,尽量端庄:“我始终认为我们都是中国人,这颗心是永远的,我也认同他的说法,歌者,就是歌唱美好,传递美好的职业,所以我想在年三十的除夕之夜,共同歌唱这种心情,不知道能否达成。”
荆小强诧异极了,这时候内地应该还不知道她为什么不过来访问,但后来的人大概知道。
这是非常非常冒险的行为。
可这份赤诚真心,就能解释一切了。
他自己是尽可能避免这种大局面之间的摩擦,这种拼缝儿风险极大,稍不注意就能把小身板碾得粉碎。
但历史前进的一个个节点,不就是有些人不在乎个人得失安危站出来吗?
这一刻,老屌丝还是轻轻的内心自嘲,我终究是个小人物,看看人家为什么会成为天后,可不是靠什么金手指。
曲老都激动得嗯嗯嗯点头,亲自出去打电话联络。
其实大家都知道肯定能行,只是责任太重大了,得请示。
荆小强也就不藏着掖着,把那个潘云燕一直背着回来的小书包放到桌面上:“李团,帮我联系几位城市建筑方面的专家,我这里有些在花旗收集的建设资料,想转交给他们看是不是有用。”
这下连李团都出去打电话了,没那么多大哥大,连电话机都是在办公室才有。
荆小强笑眯眯的看特蕾莎:“你胆子可不小。”
特蕾莎调皮的笑笑:“就是脸皮有点松,我现在这个形象还能收拾出来么?”
荆小强用专业眼光凑近观察下:“没问题,包在我身上,一定还是那个歌美人更美的艺术家。”
特蕾莎笑了:“谢谢你。”
然后就有点坐立不安:“我迫不及待的想练歌,我想把最好的状态奉献给大家,我想这是我最后一次公开登台了。”
荆小强很肯定:“不着急,好好酝酿,我们能唱好这首歌。”
果然,这是作家、演员都会担任高层的年代,春晚又是重中之重,马上就有位身为剧作家的大领导过来,非常肯定的欢迎特蕾莎跟荆小强共同演绎这首充满感情的歌曲,并且为了这首歌调动最好的交响乐团来配合。
其实对荆小强有什么可练的,他就是莫得感情的演唱机器。
在意的反而是手里这个包,李团有点抱歉的说天亮就大年三十了,相关单位也找不到专家了。
那位头发花白的剧作家,其实一直都在观察荆小强:“能给我谈谈是什么吗?毕竟我们也算是同行,我很好奇能写出《狮王争霸》、《当我们年少》、《雪原谷》这些剧本的二十岁年轻人,你怎么又在城市建筑方面有积累了?”
荆小强心道我那歌都是抄的!
但眼前的东西确实重要,他上辈子远离祖国,所以对内地这二十年的发展路径并不熟悉。
但这一路的看法,结合他上辈子支离破碎的一些信息,还有跟杰斐逊这等熟悉四面八方的笔杆子交流。
多少能凝结点东西,就在会议室打开那小包,把一叠叠认真编号排序的拍立得照片拿出来:“不敢说积累,仅仅就是一个到国外出差学习的文艺工作者体验,我们这一路在花旗接触了不少市长、议员,也有个别州长,州议员,跨越了不少州,看到不少先进发达的优点,也有埋下隐患的缺点,所以本着天下兴亡,匹夫有责的态度,整理讲解下,希望也算是这趟出门的收获。”
这下连特蕾莎都忍不住侧目了,你到底是干什么工作的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