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话,这宅子那里是不错,简直就是意外之喜,对于如今的马家这栋宅院有些过了,太过富丽堂皇。
马越说道:“二兄,这宅子恐怕盘下来不下二十金,家里哪里有那么多钱。”
马宗一听就咧嘴笑了,说道:“嘿,三郎你是不知道,这宅子本来是个西域商人的,他买下来也一直没住。前些日子那商人打算前往洛阳,你二哥我刚好帮过他几次,有些交情,大兄一说要迁入城里,我最先想到的就是他,你猜这宅子咱家花了多少金,十五金都没有。十金!”
马越一听就乐了,这可是好事,若是平价买下来自家虽然薄有资财但二十金也足够伤筋动骨的,不过若是十金倒是做了一笔好生意。
马宗拉着马越在院子里转了一大圈,挨个给他介绍,宅院门朝东,外院南边二十余间厢房住的是地震那年招揽的流民,北边厢房则是彭脱带着过来的那伙老商队护卫,如今全是庄客,五十余户都能出一两个雄赳赳气昂昂的汉子,如今庄上家兵近七十人。
内院里则是三个独门独院的大正房,分别是马家三兄弟的自己的居室。在他们三个院子中有分为三户。马腾的院子里住着两位嫂子,另外两院空着,是留给杨秋和以后的亲信的。
马宗的院子则住着他与候选。
马越的院子是他和关羽还给马玩留了一间。
不得不说,马宗选的这户院子当真是都考虑到了,即便这些人不常住在这里,在家里给他们留个院子,也能留下一丝家的羁绊。
“二哥,今天刺史跟我谈了许多,不出意外的话月余我便要前往北地任县尉,明年要前往洛阳。到时候家里就靠你和大哥了。”
马宗揉了一下马越的脑袋,笑道:“小豆子也长大了,居然能说出这种顾家的话了。放心吧,家里有我,外面有大哥,就算凉州再乱也乱不到咱们家里来。”
马越一笑,这就是家的感觉,马腾与马宗带给他的始终都是家的温暖与依靠,不过他猛然反应过来,惊诧道:“二哥,你也知道凉州要乱?刺史大人今日跟我说过凉州会乱,但我不清楚要乱到什么程度,你跟我说说。”
马宗点头,正色道:“大哥前日回家跟我带来一个消息,段太尉死在洛阳了,那时候我就知道凉州要乱,多半会有将军起兵造反。”
“如今凉州手握军权的大人们,哪个不是当年随段太尉平羌乱的校官,他们受了段太尉太多恩惠,何况他们看到段太尉,就能看到他们的未来……为国征战一生,最后了不起死在狱中,因为一个不咸不淡的罪名。”
“你说,谁愿意这样?”
马越一愣,马宗这么一说,让他想到了曾经了解的历史,在东汉生活了近二十年,他明白太多事实都泯灭在历史的烟尘中,历史不可轻信。可如今凉州的这般光景,让他对未来有了明悟。
为何北宫伯玉起兵后凉州羌胡云从,甚至还有大汉官军倒戈,所到之处尽是披靡,曾经能平羌乱的汉军居然轻易地让乱军攻至三辅。因为他们根本就不想抵抗,他们就是要起兵造反,只是湟中义从胡担下了这个名声!
马越抱起朝他直奔而来的大侄子马超,让他坐在自己的胳膊上,伸手刮刮他笔挺的小鼻子,笑了笑,他轻声呢喃道:“快快长大吧,你的时代要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