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言道,小别胜新婚,马超如今是将新婚与小别在短短一月之内尽数尝试个遍(www.biquwu.cn)。
新婚不过十余日,南边武都郡的军情便报到了陇都,父亲马腾在陇都竟被打得节节败退,两万大军在半个月中折损过半,难以应付汉中张氏的攻势。
想来也确实是这样,武都郡的守军才有多少人?又有多少这些年被汉中方向渗透的老部下?马腾那两万兵马就算单单对上汉中的十万鬼卒也有些不够看,更别说里里外外还有他人的叛变了。
凉国这些年给汉中郡的武备可也不少呢,再加上张鲁与刘璋的关系,要送往益州的辎重总会莫名的被截下一批,过些日子又会被张鲁抓到那些劫获的军备,再送还给陇都……说白了就是不给你刘璋,你有什么办法?
充足的甲兵,狂热武装的头脑,而且还是以少敌多……寿成将军不败才奇怪!
自家兄长也是快六旬的年岁,马越可不敢让兄长在这种时候冒险,当即传令马腾于汉阳郡主持战略大局,调马超为骠骑将军,督彭脱、彭式、徐盖前往武都郡,剪灭叛党。
同时,凉国将消息发出,张鲁并非是凉王下手。
这是明白的事情,马越要想杀张鲁,何必要下毒?
这事绝对是另有他人,只不过现在谁都不知道,正主儿也在被窝里被吓得够呛。
马超快把杀张鲁的人在心里骂死了,老子才结了婚,就指望在家造出马家第三代的老大哥呢,你们这些小王八蛋就把张鲁杀了,连累老子出来讨贼!
实际上派人毒死张鲁的刘璋,如今在成都日子也不好过,成天担惊受怕的。
他啥时候想过杀个张鲁竟会引发如此大的混乱?真是瞎猫碰上死耗子了,他的人可没有散布凉王要对张鲁下手的谣言啊!
无论刘璋想不想承认,他的心里都已经被恐惧所占据,他不害怕张鲁的死,但他害怕那个陇都坐在王位上的男人。
一旦被人知道是他派人暗杀了张鲁,原来益州牧刘璋才是这次汉中八张起兵造反的罪魁祸首,凉王会不会像从前那般仁慈地对待他……还是未知数。
黄权这几日总觉得刘璋打量自己的眼神有些冰冷,作为益州拍的上好的智谋之士,他很清楚刘璋脑子里想的是什么……有些人啊,既无雄才亦少大略,自己下令做出的坏事情待到东窗事发或是引发更大的结果时总会将罪责推卸到他人身上!
可他还能如何呢?
出奔之类的事情是不用想的啦,益州被包裹得太严,北面有汉中叛军,西面是绵延大山,南面是蛮族领地,东边是董卓白帝。
跑得出去吗?
“使君,如今恶事已经做下,再想其他的都已无用,为今之计只有一条,哪怕东窗事发也可保全益州上下!”
黄权故意将事情说的重了些,其实他知道,就算最后凉王知道了张鲁的死因,要问责的也只可能是自己和刘璋,干不得那益州上下半毛钱关系。
“喔?”刘璋猛地听到黄权这么说,自然是俯首帖耳,眼神中的冰冷全然不见,亲热地像是兄弟一般问道:“公衡有何妙计,速速说来!”
黄权微微笑着,他早已习惯了这样与刘璋对话,双方都会显得轻松一些。
凉王是个务实的人,对待下属只看能力与德行,大多时候不需要人们去讨好他。
但这天底下许多君主不同,做下属的,总是要学会勾心斗角与讨好上级。
突然,黄权的脑筋一动,既然凉王那么优秀,为何他黄公衡不去投奔凉王呢?哪怕在凉王身旁当个问计的幕僚,也是要好过在益州做这担惊受怕的奴才吧!
想到这些,话到嘴边又变了一番说辞。
“使君,无论如今是什么情况,宗主国受创为叛军反攻,我益州自当出兵相助,截断敌军后路。”黄权内心笑成一朵花,表面上却十分严肃地说道:“因此,属下请命,亲率东州军一路北上,支援凉王……到时候,就算有些罪责,总要好过按兵不动吧?”
刘璋闻言大喜,其实他早有想法命大军北上支援凉王,但今时不同往日,作为益州支柱的将军严颜已率部东进,为坐镇白帝的董卓提供后援与必要的方便,益州在打仗方面几乎无人可用。
难道要他自己领军北上啊!
黄权尽管是个幕僚从事,但如今若他督领东州军北上……或许也是个办法!
当下,刘璋便传令东州军统领张任,命其统帅三万东州军北上追击汉中叛军,务必将敌军后退的路途堵死!
领军离开成都时,黄权便将全部家眷带到军中,他能想象得到,一旦凉王知道了此次张鲁身死的真相,恐怕益州将要面临翻天覆地的变动,既然要去投奔凉王,他便一定要备足了礼物……这三万东州军与将军张任,是有去无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