渊默然不语,大康的腐朽从根基上已经开始,渗透了层的每一个角落,今日的败亡并非偶然,难怪赵子服会在第一次见面时就提出与其修修补补,不如推倒重建的建议。
“后来呢?”陈武阳低声问道。
秦晖唇角浮现出一丝淡淡的笑意:“刘禄禅本想将我置于死地,可是幸好看守我的士兵过去曾经是我的手下,他将我悄悄放了出来,我不敢在西南军的驻地久留,一路向巴蜀腹地而来,在我逃命之时,传来康都沦陷的消息,刘禄禅自然无法顾及我的存在,我伤好之后,便来到西荒,这里地势偏僻,混乱无序,不属于任何一方的力量所管辖,的确是个藏身隐居的大好所在。”
龙渊微笑道:“想不到秦大哥竟然有这么多的坎坷经历!”
“算不上坎坷,我来到这火山口也不过一个多月的时间,这里原本是黑旗帅楚裂天的势力范围,可是最近因为楚裂天进军中原,出现空虚,被蜀中荆家抢占!”
狄惊雷低声道:“蜀中荆家?可是有巴蜀船王之称的霸江龙荆戈?”
“不错!正是他,什么巴蜀船王,只不过是盘踞在巴蜀水域中的强盗头子而已!”
龙渊和赵子服同时笑了起来。
秦晖道:“今儿只顾着谈我自己了,你们还没有告诉我,如何会来到这穷乡僻壤的西荒来?”
陈武阳向龙渊看了一眼,龙渊微微一笑。正要开口说话之时,却听到明宇阁地房门被轻轻敲响,一名灰衣武士从门外走了进来,他乃是秦晖在火山口的手下,来到秦晖身边,低声在他的耳边说了几句,秦晖面色一变,站起身大踏步向临街的窗口前走去。
从秦晖的神情。龙渊已经猜到肯定发生了突然的事情。他神情不变。依然镇定自若的举起酒杯,向赵子服道:“咱们兄弟几个也喝上一杯!”
赵子服不禁微笑举杯,小皇帝经过这段时间的历练,已经变得越发成熟稳重,如此年纪已经能够做到处变不惊,泰然自若,实在难能可贵。
秦晖凭窗望去。却见望江楼前已经聚集了近二百名武士,将望江楼地入口全部封锁,为首一人正是日间被狄惊雷险些痛揍一顿地陆乔三。
陆乔三不知从哪儿弄了一身青铜盔甲穿上,骑着一匹黑色高头大马,手中高扬着一杆长枪,枪头红缨宛如火焰般随着夜风轻舞飞扬,倒也显出几分威风,他高叫道:“秦晖。你给我下来。今儿地这笔帐,老子要彻头彻尾的跟你算清楚!”
秦晖两道剑眉紧锁在一起,嘴唇因为愤怒而抿了起来。他转过身去,歉然向龙渊几人道:“今晚的事情真是有失礼数,秦晖给各位兄弟赔不是了!”
龙渊笑道:“秦兄何须如此客气,说起来今次的麻烦还是我们引起的。”他转身道:“大哥、二哥,咱们一起出去看看!”初来西荒便招惹了一帮揪扯不清的地头蛇,今次看来要好好教训他们一番才是。
狄惊雷和陈武阳同时站起身来,秦晖却摆了摆手道:“今晚我秦晖既然是此间的主人,发生地任何事情自然该有我来处理,武阳,你陪着各位兄弟只管饮酒,我去去就来!”他转身大踏步向门外走去。
陈武阳笑着摇了摇头,重新坐了回去,他对秦晖的实力十分了解,对秦晖的脾气更是摸得清楚,秦晖虽然相貌文静,脾气却最是倔强,胆子也是大得出奇,他揽下来的事情,别人最好不要插手。
他们来到了窗前,静观秦晖将如何处理这件事情。
秦晖缓步走出望江楼的大门,双手负在身后,他脚步的节奏与呼吸配合的极为默契,从走出大门的那一刻,秦晖地脸上再也见不到任何地愤怒,双目宛如千年古井,平静无波,一轮新月从他的头顶洒下清冷的光芒,在秦晖地身体周围留下一圈皎洁的光影。
秦晖在距离陆乔三五丈左右驻足,目光透过漂浮着淡淡雾气的夜空直落在陆乔三的脸上。
宛如被利剑刺入心头,陆乔三脸上的肌肉没来由抽搐了一下,胯下的骏马似乎感受到秦晖身上的那股萧杀之气,向后退了一步,呼吸也变得急促了许多。
秦晖平静道:“陆乔三,我和一帮老朋友正在饮酒,给我一个面子,让他们退下去吧!明日我秦晖做东,请兄弟们饮酒!”
陆乔三仰天狂笑,手中长枪用力在虚空中挥舞了一下:“秦晖!你他娘的算个毛?老子凭什么要给你面子,主人看重你,却不知道你吃里扒外,勾结外人来占自家的便宜,实话告诉你,今儿老子要将你们全部拿下,送到主人面前问罪!”
秦晖缓缓点了点头,他大步向前方走去,陆乔三挥舞长枪:“兄弟们!将这个吃里扒外的东西给我拿下!”
两名武士高举铜棍向秦晖冲了上去,两根铜棍劈头盖脸砸向秦晖,秦晖冷哼一声,等到铜棍来到头顶尺许处,方才伸出双手,分别抓住铜棍的末梢,双臂用力,拉扯着两名武士的身体相互撞击在一起。
两根铜棍已然落在秦晖的手中,与此同时十多名武士已经冲了上来,十多根铜棍向秦晖砸落。
秦晖左手扬起铜棍,将对方的攻击全部挡住,右手铜棍横扫了出去,阵阵哀嚎之中,十多名武士的身体翻飞了出去。
“上!”陆乔三大声命令着。
秦晖扬起手中铜棍,瞄准陆乔三全力投掷了出去,陆乔三慌忙扬起手中的长枪去格挡,枪棍撞击在一起,发出刺耳的鸣响声。震得陆乔三双臂酸麻,险些从马鞍上跌落下来。
秦晖前冲地速度陡然加快,在几十名武士的包围下,秦晖宛入无人之境,手中铜棍纷飞,他的攻击无一落空,夜空之中飘洒起阵阵血雨,哀嚎哭喊
绝于耳。秦晖下手极有分寸。他并不想伤害这帮武以免日后和霸江龙荆戈结下大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