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尉此时也发现前方的异状,急忙把脚放在刹车上随时准备进行制动措施,这也是任何一个合格的车辆驾驶员面对车辆前进途中所发生的异常情况时能做到的最好准备。
当三方的视线都不约而同的把焦点聚集在前方时,那道一人多高的绿色栅栏,终于被猛烈的撞开,绿色的铁丝网在几十吨的物体撞击下,像张破报似的被轻易撕扯开,带出的碎石和金属残片四下飞溅开来,爆发出巨大的碰撞声响,还有那金属扭曲的变形音,加上巨形轮胎沉重碾压地面上残片所带来的可怕噪音后,三人才终于看清楚,有一辆近三人高的黑色方形车头正挺立着两道粗大而耀眼的光柱,疯狂的朝路中央处奔去。
巨大而沉重的车身,让那些摆放在道路上,用来禁止车辆随意调头的网格栅栏在它面前脆弱不堪像是纸糊一样,冲破阻碍后的拖头车在黑夜的衬托下活像是一条金属巨龙,拖着车后的40尺长的红色集装箱从道路栅栏的破口处长驱直入。
锋阳聪看到自己那刚刚摆过大半,还未完全恢复控制的车身后窗,忽然之间竟然所有的景色都被那拖头车的巨大车头所覆盖,连骂自己今天出门比赛怎么会忘记烧香保佑,才会遇上这等离奇无比的事。只是锋阳聪心里抱怨自己的话还没讲完,他的脑袋却随着后座传来的一声沉闷撞击巨响和轮胎尖叫声,被狠狠的往头枕上砸去。
“!这下事情大条了。”常哥看到明锐刚把车头调转过来的那瞬间,黑色的巨大拖车头就猛的出现在明锐的车尾,从两者那体积的巨大差距来看,完全就是老虎追逐兔子一般的情景,随即常哥看到明锐原本滑出一道流畅弧线的车头光柱却在中途被外力强行停止后,还狠狠地颤动了几下,连带着车头都反复晃了好几下,对车辆各种行进状态了如指掌的他立即知道明锐的尾部让拖头车给撞上了,看样子力道还不轻。
常师傅在车头冲破栅栏那瞬间发出的巨大碰撞声时,就让他瞬间从睡眠状态惊醒过来,从美好梦境里猛然惊醒的他,立即发现现实里展现在他眼前还稍有点模糊的碰撞画面是如此惊人,常年培养出来的驾驶本能立即让他把右脚从油门移到刹车,用尽全力迅速踩了下去。
可惜拖头车车后那几十吨重的集装箱一旦移动起来,所形成的强大惯性显然不是常师傅的一脚刹车就能立即制服的,于是带着远比小车急刹要大得多的动静,拖头车还是往前冲了一段距离。
锋阳聪感觉到自己那原本应该让车头对着汽油桶为原点,滑过一道180度的弧线调头,结果在滑到一半多的时候,明锐的车尾就让那辆拖头车所带来的猛烈撞击力给强行纠正,这一撞之下,让原本因为刹车而有所减速的明锐速度上竟又是快了几分,整辆车像是银色的撞球一样向终点疾驰而去。
当锋阳聪感受到车屁股后被人猛推了一把后,神色狰狞之下竟是速度丝毫不减,继续踩死油门,急速朝终点飞奔而去,对胜利极度渴望的感觉已经让他的眼神里充满了疯狂的味道,只是他很快就发现,车辆加速到80公里后,却是难以继续在攀升,时速指针像是被胶水粘住一样不在快速的往右摆动,而且发动机的声音也不太对,原本低沉干脆的轰鸣声,现在听起来却有点粘糊,很像是人感冒后发出的鼻音声。
刘尉看到旁边车道上擦身反向而过的明锐,竟是被拖头车误打误撞后又朝终点飞驰而去的情形,不禁心里有点发晕,不由得疑道:这算哪门子赛车?简直是一场闹剧,那个疯狂的家伙竟然都不停车,看来是铁了心要赢得这场比赛?
拖头车撞了明锐的车尾后,依然余速不减,直到把摆在路中间的那个汽油桶给顶飞后,车轮才发出不情愿的呻吟声,缓缓的停了下来,马师傅依然是一脸惊魂未定的表情,他很清楚的感觉到了车辆的碰撞,但让他感到纳闷的是被他撞到车尾的那辆银色小车,却反而像是闯祸的肇事者一样,连想停车查看的意思都没有,反而拖着难听的发动机声音,头也不回的往前奔去。
被拖车顶飞的空油桶,在几个空翻后,呼的一声从锋阳聪窗前飞过,惊得他冒出一身冷汗,仔细定睛一看后才放下心来,他还以为是那辆神鬼莫测的黑色速腾超越自己而过。
人群中此时正鸦雀无声,显然此情此景可不是电视台播放的连续剧,天天都有得看,直到有人发现路面上正有一个不停翻滚的油桶朝他们砸来,大家才四散的逃开躲避,直到那个油桶的前冲力度在砸到路边的行道树上停止了余威的释放后,散开的人群才重新围拢过来,只是当中却多了几声带着疑问的讨论:难道明锐被撞坏了吗,怎么速度怎么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