受了委屈,湘湘自然第一个要找小满诉苦。冲出医院,她在门口小路差点撞到老院长,顾不得跟他嘻嘻哈哈,一口气冲回小院,伸长脖子高喊,“小满,出来!”
要是平时,小满一定人未出现声先至,乐呵呵地回应,这一次她连叫了几遍都没人回答,不觉有些懊恼,不过,没人安慰,哭也没啥意思,她悻悻然抹了抹脸,发现脸上被泪水冲洗太多遍,干得发痛,绕过晾着衣服的竹竿,准备去房间搽点雪花膏。
房门虚掩着,看起来又像是小满准备引诱她进去吓唬人。湘湘一把火烧到头顶,一脚踹了过去。
长庚猜到顾老先生使的绊子,再不肯接受顾家的好意,医院条件不够,他们一家人只分到这么一小间。长途跋涉之后,她到郴州时几乎奄奄一息,小满和长庚将唯一的床让给她,两人找来门板打地铺,没日没夜地守着她,终于把她从鬼门关拉了出来。
都是一家人,自然不用谢,送走小叔,小满最先恢复了猫弹鬼跳的本性,常常挑起战争,她干脆如他的意,和他再度交手,如同在家里一样。
踹开门,湘湘摆出干架的模样,双手叉腰堵在门口,大吼一声,“小满崽子,出来受死!”
小小的房间一目了然,两人享福惯了,不太会做家事,花布隔开的两块领地上,架子床上仍然是狗窝,另外一个用凳子和门板搭起的床上却空空如也,以前堆在床上保暖的衣服全都不见踪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