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安听完苻宝的话，却只是摸了摸胡须，没有说话。</p>
谢灵讶异道：“父亲，您觉得……那苻宝还可能能赢？”</p>
“有可能啊。”谢安深思熟悉后，说道，“我是觉得，这事情不单纯，桓玄那小子，可能还是把一切都想的有些简单了。”</p>
“怎么说？”</p>
“你记得吗？”谢安幽幽说道，“我们之前得到消息，说段业试图向苻宝求婚。”</p>
“这……还没有证实吧。”谢灵勉强笑道。</p>
“恐怕是真的。”谢安看了眼女儿，说道，“段业如今已经是一州刺史了，唉，我们都看走眼了。”</p>
谢灵却说道：“只是比我们想的要快一些，女儿从来没有怀疑过他！”</p>
谢安看着谢灵那坚定地神色，想说什么，最后还是没说什么，只是心里暗暗叹了口气。</p>
有些事情，谢安如此老于世故，又是做父亲的人，怎么会看不出来呢？</p>
如果真的是按照那种情况发展，其实谢安也不介意，但是有些事情，难度真的是太大了。</p>
况且，女儿自己都还心里有疑虑，他做父亲的，也只能默默祝福了。</p>
不过这个时候，谢灵疑惑的说道：“父亲，您觉得段业会帮助苻宝？这……凉州和益州的距离毕竟太远，段业再厉害，也是鞭长莫及吧。”</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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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事情，用不着帮忙，恐怕段业提点苻宝一下，苻宝就懂了。”谢安说道。</p>
“那倒也是。”谢灵点头，“那我们怎么办？”</p>
“能怎么办？”谢安苦笑道，“桓玄这小子，这一点倒是像他老子，事情一想好，马上就做，根本不给你反应的余地，我们现在给他送信，信送到了，恐怕那战争也结束了。”</p>
“唉，要是寄奴在，就好了。”谢灵叹道。</p>
“寄奴……”谢安顿了顿，“恐怕，他这辈子，都会恨我们了。”</p>
“父亲，你恨他吗？”谢灵突然问道。</p>
谢安的嘴唇动了动，没有说话。</p>
谢灵知道，这事情说到了谢安的内心痛处。</p>
“女儿告退，父亲您早些休息。”</p>
“嗯。”谢安淡淡的回了一声，没有说话。</p>
谢灵出门之后，眼眶里转了很久的眼泪，终于流了下来。</p>
……</p>
凉州方面，段业说话，从来是算话的，一旦决策了，那就会迅速执行，而不是拖沓。</p>
摊丁入亩的事情，说起来最重要的工作，就是统计人口，清丈土地。</p>
料民的事情，一开始就在做了，由于段业反复宣传，恩威并施，并且不惜动军队来维持秩序，倒是没有遇到是什么反抗。但是料民的结果，还是让段业吓了一大跳。</p>
因为凉州的户籍，之前段业查了档案，发现凉州只有80万在册人口，可是这次一查，居然查出了整整1万人。</p>
看见这些结果，包括刘穆之，张衮等人，也都倒吸了口冷气，他们当然晓得隐藏人口的道道，但是也没想到，凉州如今的人口居然有这么多没有登记在册。</p>
就算凉州在经过段业改革之后，盛名扬于四海，有很多避难的人，赶前程的人，跑到了这里，可是段业心里有数，迁徙过来的人，也绝对不可能有这么多。</p>
那么，唯一的解释，就是这些人，过去因为人头税的缘故，刻意躲避了官府的登记。</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