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二这种角色，总是最会察言观色的，段业这种冤大头来，不狠狠宰一刀，那简直就不是人！这小二当然是笑逐颜开！</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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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段业马上就一句话，对他来说，就像是浇头一盆冷水一样，“我之前可是查过你这儿的菜价！你有好的只管给我上用不着给我省钱！但是你要是想杀肥羊的话，嘿嘿嘿……”</p>
随着段业的冷笑，小二生生看见了一块腰牌，虽然说他认字不多，却偏偏知道，这腰牌，是宫廷的象征。</p>
这样的人，自然他是惹不起的，因此也就收起了想宰一刀的想法。问题在于，这个腰牌……本质上是宫里的通行证，这当然代表着一定的权势，自己一个小二那是惹不起。可是出入宫廷的男人，除了王室就只有……宦官。</p>
敢情你一个阉人，还带着一个女人来我这儿，你嚣张个什么劲儿，摆个什么谱呢？</p>
一想到这儿，小二就愤愤不平，说起来我也算是一表人才，相貌堂堂吧，虽然就算不如你好了，可是，我起码有那话，你有嘛？阉人？阉人也算人么？小二瞬间就隐隐感觉到了一股的腥臊味。</p>
当然这根本不存在，自己也不敢发作。</p>
段业就算精明，哪儿意识到了这么短短的一会，自己就被人想成了宦官呢？</p>
进了屋，上了菜，谢灵终于安静了下来，她现在重新变成了之前那个优雅娴静的谢家大小姐，而不是之前在街上那个活泼的少女。</p>
“吃啊。”段业拿起筷子，正要打打牙祭，却看见谢灵没有动，自己也就不太好动。</p>
“唉。”谢灵叹了口气，“这儿的饭菜固然不错，看起来就很可口，可是，天底下还有那么多人，吃不饱穿不暖，我怎么能吃得下呢。”</p>
这个时候，段业只觉得蛋都碎了，这好好的，你忧国忧民的做什么呢。</p>
“怎么，你不以为然么？”谢灵看段业神色不耐，也就直言道。“</p>
”是。“段业放下筷子，严肃的说道，”他们吃不饱饭，穿不暖衣，是很可怜，有的是自己懒惰，有的是遭遇天灾，也有的是官府欺压，但是，自己懒惰那是活该，遭遇天灾那是时运不济，官府欺压这个题目就大了，但是不管是哪一种，他们过得不好，和你我无关，我今日在这儿花的每一文钱，来的堂堂正正，可昭日月，这吃，我吃的心安理得，不是吗？“</p>
谢灵听了，先是皱眉仔细思考，继而展颜一笑，道：”那倒是我着相了，你说得对！吃！“</p>
”呃……“段业显然没想到，这个本来以为要费尽唇舌才能讲清楚的问题，居然一句话就搞定了。</p>
可是正纳闷着呢，却看见谢灵抓起筷子，以风卷残云之势开始和食物进行战争！肘子，鸡腿等等食物，都统统往嘴里送！</p>
这哪儿还有半点女人的样子呢？段业正想叹气一番，却看见食物已经少了很多，这才意识到了问题的严重性。</p>
”你要打招呼，不能直接抢！“段业匆匆丢下一句话，就也加入到了抢食的行列里。</p>
一顿饭吃的是酒足饭饱，几乎二人就没有功夫说话。只是，吃完之后，谢灵还很没形象的摸着肚皮喘着气，段业却突然神秘的说道，”哎，咱们走吧！“</p>
”再坐一会吧，好饱。“谢灵摆摆手。</p>
”不是，我的意思是说……“段业顿了一顿，”咱们直接走！“</p>
”走？“谢灵好像听懂了，”你没有带钱？“</p>
”那哪儿能呢，钱如果都没带，还敢出来混？“段业不满的拍拍腰包，”我的意思，是吃霸王餐！“</p>
”霸王餐？“谢灵犹豫了一下，”这不好吧！你看，人家开个店也不容易的。”</p>
“你懂什么。”段业不满的说道，“咱们今儿这菜，你吃的如何？”</p>
“还好啊！”谢灵有些迷茫。</p>
“是吧，也只是还好而已，可是他收的钱，却会是几万钱！我刚可是看了菜价！”</p>
“这……”谢灵虽然生在官宦之家，但是其实对物价并没有什么概念，一听这数字，也是吓得不轻。</p>
“反正，我之前已经赏了他们一个大钱了，现在咱们走，心里也是没有什么负担的，不是么？”段业又开始蛊惑起来。</p>
“好像也是啊。”谢灵一边揉着肚子，一边站起身来，“可是，咱们这样，终究是有违信誉啊。”</p>
“哎呀，就算违一次好了。”段业道，“你就说，你干不干？”</p>
“我……”谢灵正说着，突然面露难色。</p>
”你怎么了？“段业眼尖，看出来谢灵似乎有些不舒服。</p>
”我……我要去下藩溷。“谢灵说完，脸都红了。</p>
段业也有些尴尬，所谓藩溷，其实说的就是厕所了，这女人对一个男人说自己要去这种地方，而且是在刚刚吃完饭后，确实是个让彼此都尴尬的事情。</p>
谢灵自然是匆匆出去了，只是，段业坐在那等了好久，却还是没有见谢灵回来。</p>